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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墨鸦身形一阵光波微微闪动,已经露出原本的真实身份面貌。

    只是原本记忆中的许鹤年面容俊秀,而眼前人却异常狰狞可怕。

    拇指粗细的数道深痕布满脸庞,甚至已经到达脖颈之上。

    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伤痕早已不再翻曲卷起,但依旧可以看出凹凸不平。

    在昏暗灯光下,甚至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痛苦。

    “好久不见。”

    许鹤年恢复自己的声音,不再用墨鸦音色作为遮掩,但却异常嘶哑。

    “当年我就该杀了你!”孔醉怒吼声音带着不甘与后悔。

    原本许鹤年根本没有命活到现在,更不会有机会在背后搞这一手。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许鹤年嘶哑声音在昏暗环境中如同冰冷蛇信,带着阴暗目光粘附着。

    “孔醉,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

    “呵!”孔醉笑道,“你想要说什么。”

    “那壶酒的确加了东西。”

    听到对方如此坦然的承认不耻之事,孔醉内心更加愤怒。

    赤红的双眸,似乎要迸发出燃烧着熊熊恨意的火焰。

    若非此时丹田中毒,修为受滞,否则他定要亲手痛刃仇敌,以告慰孔氏亡灵。

    “但你真的以为凭借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成功脱逃么?”

    这话带着讥讽的反问让孔醉一时陷入迷茫,猜不透为何对方会突然说这事。

    当时自己清醒时,已经是数日以后,更是置身于一个陌生但相对安全的地方。

    虽事后也调查过,想要知道是何人所为。

    但关于这件事所有的一切,就像凭空消失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可寻觅。

    “你知道是谁干的?”孔醉怀着疑惑问道。

    “我当然知道。”

    许鹤年侧过身子,将目光隐在暗影中,声音中带着极度的冰冷,缓缓将真相残酷道出。

    “因为,当时救你的人。”

    “就是我!”

    每个字都在此刻化作春雷,炸响在孔醉脑海中,直接震的脑子发懵。

    这不可能!

    “你?”孔醉根本不信对方一个字,“骗子的一贯说法罢了。”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许鹤年声音落寞。

    事情到如今这个局面,他根本不在乎对方相不相信。

    只是想要说出来,在孔醉脸上看到那些悔恨交织的泪水,内心才能感到愉悦。

    “我父亲得到暗报,有人会对孔家不利……”

    在许鹤年嘶哑的声音中,早已沉寂的往事被撕开面纱。

    孔醉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这些话语中所附带的信息,已经让他足以忽略一切身体上的疼痛。

    多年后,唯一的两个幸存者,只能在追忆中寻找真相,并承担随之而来的残酷。

    当年,许父在得知有人暗中针对孔家后,立刻明白有人想暗中铲除异己。

    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所以第一时间通知孔氏一族,让对方提高警惕。

    却始终晚了一步。

    所幸的是孔家的小公子:孔醉,却意外逃过一劫,成为唯一幸存者。

    许鹤年以害怕孔醉知道真相后,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便与许父商议。

    后者由许鹤年以酒为由,将其迷晕,再通过许氏商船,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待一切尘埃落定,许氏父子前来后,孔醉却早已不见踪影,就连多人护送的队伍也如同鬼魅一般。

    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氏父子立刻着人调查,却始终一无所获。

    等到二人再度相遇重逢,许鹤年只能震惊的看着对方,以及他身后气焰嚣张的无数魔兵。

    此情此景,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昔日好友。

    一夜之间,孔醉屠尽许氏众人。

    浓厚的血腥味萦绕包裹住许府,数道血红水流汇聚到地势地平处,以至于形成了一滩水洼,顷刻之间,被魔兵铁骑践踏飞起。

    许鹤年一嘴将口中血水吐到孔醉脸上,稚嫩少年音中是无尽愤怒,素来整洁的面容上污血满布。

    “卑鄙无耻的魔界小人。”

    孔醉轻轻抬手,擦净颊边,居高临下朝魔兵轻抬手指。

    手下人面目狰狞着,立刻朝许鹤年腿部腘窝猛踢一脚。

    突然的痛意让许鹤年直接跪倒在地,膝盖猛然传来一阵钻心痛感,让他皱起眉头。

    “今日的局面,都是你们许家一手造成的。”

    孔醉缓步走到许鹤年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子,手上用着猛力,狠狠捏住许鹤年的下颌,目光与他平齐。

    许鹤年血丝满布的双眸之中,清晰倒映出孔醉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些让他一时心神恍惚,觉得自己这样子都有些陌生。

    “你最该后悔的,就是给了我那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