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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鹤崖底,夜风徐徐,松涛飒飒,月色柔和。

    江倦正睡的深沉,脑海中忽然有一股刺痛,脑袋变的愈发昏沉。

    四周迷雾渐起,水汽凝结,墨发黏附在被水汽打湿的额前。

    健壮的手臂从腰间环过,紧紧抱住江倦,轻柔的细吻不断落在他的脸颊、脖颈之上。

    这样的索取仿佛永无止境。

    每个吻似乎都小心翼翼,却又带着无尽的偏执-欲-火,灼烧殆尽。

    江倦满面红润,一双桃花眼此刻波光潋滟,泛起泪光,只能张大嘴角喘气。

    连续两次被迫进入幻境,这近乎魔怔的执念,让江倦隐隐感到心惊。

    上次在不落海底是因为有觅灵镜的缘故,那么这次……

    难道还是觅灵镜?早知道在不落海底里,就把它扔海底里喂海妖。

    第二日江倦睡眼惺忪的醒来,努力的眯着眼睛,朝洞口看去,只能恍惚看见一道亮光。

    江倦用手轻轻拍了拍脸,虽然眼盲负伤,但也要打个气。

    勇敢小倦,今天也要加油活下去。

    沈司呈回来的时候,江倦正用手摸索着洞壁,眯着眼睛,似乎是想要看清路的样子。

    “眼睛今天感觉如何?”

    沈司呈走近,握过他的手,仔细带着江倦一步一步的走动。

    江倦回答道:“感觉和昨天差不多。”

    感受到手上传来一阵温热,手臂也被沈司呈轻轻握住,可一想到昨夜……

    “不用了,你给我找根棍子吧!”

    江倦耳尖染上红绯,目光躲闪,默默地将自己的手从沈司呈掌中移出。

    若是江倦目明,他就会看到沈司呈眼中的疯狂与不悦。

    可惜瞎了。

    青竹脸上带笑,开心的说道:“棍子?我有,江公子给你!”

    话音刚落,他便从身后掏出一根竹棍,拉过江倦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他的掌心中。

    “多谢。”江倦高兴的掂量了一下,迫不及待的试了试。

    “很合适,谢谢你青竹。”江倦再次感谢。

    “江公子不必客气。”青竹憨笑两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

    沈司呈突然说道,“我肚子饿了。”

    沈司呈看着那根竹子,暗想用来烧火才好,难道那根硬-邦邦的破棍子,就那么比自己好用?

    他在高兴什么!

    “那少主你们等我。”青竹说完,就向树林之中走去。

    “沈司呈。”

    江倦摩挲着手中的竹棍,“我想了想,不如你教我几招剑术,我可以先从简单的学起。”

    江倦想了想,昨夜沈司呈在自己拒绝后,似乎情绪有些低落。

    所以今日才说出学剑这个提议。

    沈司呈微微一笑,回答道:“可以。”

    他欺江倦眼盲,眼神中的偏执更加放肆,如今根本不欲藏起来,每一眼都带着拆骨入腹的执着。

    “这样行不行?”江倦使出一个剑招,好奇的问道。

    沈司呈微微贴近他的后背,“不错。”

    “但手臂还要再抬高几分。”

    说罢,带着薄茧的手指慢慢抚上江倦手背,继而轻轻握住,身体力行,教江倦使剑。

    彼时,微风轻荡,携山间清露而来,便化柔风穿隙掠过,翩起白衣惊鸿片片。

    江倦微微偏头,墨发三千皆卷风随动,撩拨心意款款,腰肢细韧,恰作风中剑舞。

    “江公子。”青竹左手拎着一只野兔,灿烂微笑的看着二人。

    沈司呈并未作声应答,但目光深沉的让人难以忽略。

    这眼神江倦很熟悉!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少主,你们在练剑啊。”

    青竹走近后,将兔子放下,兴奋的朝二人说道:“我也会用剑,江公子我来教你!”

    说罢青竹不待江倦答应,自顾自的弯腰拿起一根木枝,对着一颗树干比划起来。

    嘴中还不时教导江倦如何见招拆招,如何有效躲避剑刃。

    沈司呈有气无处可出,最后只能眼神阴沉的盯着青竹,妥协似的拎起兔子,朝河边走去。

    来到河边,看着面前的兔子,他恍惚有种养了两个崽的感觉。

    一个有点呆,一个是秘密太多。

    都不是好带的娃。

    沈司呈拿过兔子,叹了口气,默默地开始处理。

    “青竹,你觉得你家少主怎么样?”江倦停下动作,询问他。

    “少主?”青竹有些疑惑,不太明白江倦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江倦左右偏头瞧了瞧,确定没有沈司呈的身影后,才决定继续向下说。

    “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太执着。”

    江倦本想用偏执,偏激一类的词语。

    但毕竟是在青竹面前,所以选择了一个比较温和一些的词。

    青竹回答,“要想学好剑术,本来就要执着,要心无旁骛。”

    一时间,江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