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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光下,原来洁净如白雪般的‘捕风捉影奔雷染’身上,已经起了变化,而且这种变化是缓慢的,是可以令人心悸看见的。就像一滴一滴的水,滴在沙子上,水滴虽然微小,却可以在沙子上留下湿痕,滴出印记。

    花灿和凤九天都在注视着,那只,伫立在马车上,迎风飘动的‘捕风捉影奔雷染’,它的身体,正在起着佹浮的变化。

    原来,在微风中,‘哨卫’如白衣仙子般飘逸的身体,正在向着另一个极端变化,变得令人产生出诡秘的遽然恐惧心理。

    蝶身在随风依然飘动,但是此时的飘动,全无仙子般的飘逸,而是一种诡然的视觉冲击。它的身体正在渐渐地改变,原来在动态下的身体,居然,又令人产生出静态的怪诞错觉。

    三丈七和斑点骓,好像也感觉到了,来自未知深处的威胁,耳朵在机敏地转动。它们跟随主人南北奔走,东西相伴,主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被它们用心灵去感受。

    踏蹄声声洒落在空寂的大地上,和着渐渐改变颜色的‘捕风捉影奔雷染’,陡然间,产生了两种变化中,听觉和视觉上的错移。

    马蹄声声,却不在几人的脑海里、耳鼓中,因为这些早已成为每个人的习惯,一直跟随着的习惯。可以说,原本有声的马蹄声,已经在每个人的耳中被忽略了。

    ‘捕风捉影奔雷染’的翅膀,在由纯净如雪莲一样的颜色,被缓缓地在翅边缘染上一层尸灰色,而且这种尸灰色正在向内里蔓延。

    在灰色向内里蔓延时,在它的边翼,又有一层稍暗些的灰色向,正在向内蔓延的灰色涌来,如同一层一层波浪般,一浪推着一浪走,一浪跟在一浪后。又像慢慢浸入沙子里的水,虽然浸湿缓慢,却能被看见。

    当翅膀边上一圈变得比里面稍暗色时,另一圈也已经开始出现。就像一波一波的浪水向中心涌来,每一浪的颜色却又不一样,当第一浪涌向内里时,第二浪更深色的浪,又跟着第一浪挤了过去。

    里面和外面相比,都一直是最浅的颜色。这就是因为,尸尾蜂虿越接近‘哨卫’,瘟气越浓,造成的瘟气大,越是变化明显。

    “好快!这群蜂虿的速度真是比奔马还要快上数倍。”凤九天说道。

    “嗯。”花灿说道,“比起被王大奶奶追沈二爷时,沈二爷跑的速度来说,尸尾蜂虿的飞行速度却又要慢上许多了。那时候沈二爷的速度比眨眼都快。不过呢,这速度,是偷瓜时,被追逃时的速度。平时,沈二爷挺着那大肚子,比蜗牛爬得还要慢。”

    当‘捕风捉影奔雷染’探测到尸尾蜂虿后,几个人的心反倒放松了下来,至少,比刚才没有发现它们踪迹时要放松许多。

    当有一件事总会要来,却不知何时到来时,人就会产生一种焦虑的情绪,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是如此。当事情终于到来后,人的心态反而会放松下来。

    “那天晚上我去引开王奶奶,没想到王奶奶在半路上折回,正好将刚刚摘了瓜,正要从园门里出来的二胖给堵了个正着。”花灿说着,脸上露出了回忆儿时,快乐的笑容。

    “你丫的跑的跟兔子一样快,王奶奶明知追不上你,她当然就是回头了。”沈二胖子笑吟吟的骂着花灿,“你如果不是跑的那么快,让她感觉捉不到你,她自会一路追下去,看看前面拽着半截瓜头在跑的小坏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