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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砾终于忍不住了, 满脸烦躁的问:“你有什么事?”

    夏轩僵住了。

    从见谭玉书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白莲花接近池砾有所图谋。

    但在这段日子,那个白莲花又是帮池家直播卖瓜, 又是赖在池家讨好池家一家人, 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反而是他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外人, 久久不得其门, 夏轩心里暗恨。

    这次发现那个人貌似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人私会,正以为抓到了把柄, 得意的去抓奸,万万没想到那个“不三不四”的人居然是池砾!

    夏轩从来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种展开,池砾他在想什么, 居然剃了一个光头?

    难道他真的被打击的这么厉害, 精神不正常了?在前世也有这一段吗?

    不过更让他生气的是池砾的态度。

    他怼那个白莲花, 到底是为了谁啊!

    池砾这个人, 看起来冷酷无情, 其实是一个纯纯恋爱脑。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池砾明明不能吃辣,可如果是他给他做的饭, 就算疼的冒冷汗, 池砾也会吃。

    只是那时的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仅没珍惜这段好意,还会故意将饭做的很辣整他, 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悔。

    而现在池砾居然把这样的待遇给了别人, 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 还要陪那个白莲花来吃川菜, 是不是那个白莲花撒几个娇, 他也会像从前对他那样,不管不顾,什么都依从?

    酸楚的滋味充斥了夏轩的内心,原来真爱也可以这么轻易的改变吗?那么爱着他的池砾,居然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爱上了一个新人,这世界上到底有谁是值得完全信任的?

    他没立场指责池砾,因为是他伤害池砾在先,所以不管池砾怎么伤害他,他都要忍受。

    可他毕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看到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维护另一个人也是会难过的,看到爱人冷冽的态度,也是会心痛的。

    夏轩眼中不受控制的泛起一丝凄楚,很快又收敛的没有一丝痕迹。

    没关系,重生一次,他要学会爱人,这次不离不弃的是他,任打任骂的是他,卑微乞求的也是他,只要池砾过得幸福,他无怨无悔。

    不仅如此,他还要保护池砾,不让他再次受到伤害。

    比如这个心机深沉的白莲花,他是不会任由他一直待在池砾身边的!

    在前世,池砾回忆过去的时候,说只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

    而且他的身边也一直没有别人,说明这个白莲花也没陪他走到最后。

    以池砾的深情,只可能是这个白莲花最终做了伤害池砾的事,池砾才会一点也不提起这个人。

    他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哪怕被池砾误解,他也一定要赶走这个白莲花!

    强行按下池砾无情的态度给他的心脏带来的伤痕,倔强的抬起下巴,状似不在意道:“怎么,说几句就心疼了?”

    随后又转向谭玉书,似笑非笑的警告道:“你既然想待在别人身边,总得花点心思了解人家的喜好吧,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地方,尽管来问我,连池砾吃不吃辣都不知道,不应该啊。”

    听到夏轩一番不知所谓的话,池砾眯起眼,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谁给你的权利,教训我的人”

    夏轩看向池砾,希望从那双幽深的眼睛里看出一丝言不由衷,但是没有。

    池砾的眼睛犹如酝酿着风暴的海面,虽然依然维持着平静,但已经可以初窥其下暴怒的漩涡。

    池砾居然真的为了这个人向他倾泻怒火!纵使夏轩面上还维持着骄傲,然而内心早已被巨大的伤痛一寸寸割裂。

    谭玉书低头捏着筷子,本想在夹缝中悄悄把饭吃完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那次夏轩走后,他并未向池砾细问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毕竟那时的他只是一个外人,贸然问的太深,哪怕是出于好心也过于逾矩。

    可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能置身于事外了,因为此刻他就处在风暴中心。这位夏小郎君不知为何,从始至终就将矛头直指他的身上。

    谭玉书飞快的处理着这三人的关系,抬头的一瞬间,已然做好了应对之策。

    当对方明显不是争对错时,就不要在对错的问题上多纠结了,于是谭玉书没再犟这个辣到底应不应该吃,而是直接笑道:“是我疏忽了,以后会更加留心。”

    然后他不再看夏轩,而是将目光投向脸色不好的周鲲:“二位是来专门看我们的吗?”

    夏轩的反常,周鲲又不是瞎子,怎么会一点没察觉,想到刘巧兰说过的话,周鲲的神情蓦然绷紧,强笑道:“没有,我们只是碰巧在这吃饭。”

    “哦~”谭玉书笑的很轻松:“我还以为周兄是想来问池伯父、池伯母的近况呢,正想跟你说,他们很好,也很想你。”

    周鲲没想到猝不及防的听到养父母的消息,今时不同往日,在周家这段时间,亲生父母的冷淡,让他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庆幸逃离养父母了,偶尔还有些怀念,于是神情微动:“我爸……他们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