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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深不是不明白,可是心里却像是被憋住气似的,异常的难受。

    “可是徒儿不明白,您为何要杀她。”

    “为何?”寰琊诧异的看着这个自己最为挚爱也最为倚重,甚至可以说是他认定的接班人的萧深今天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清,反而还要问他,这让寰琊感觉相当的失望。

    “你看不到她那双血瞳?”

    “看到了。”萧深无法回避,可是他撑着心中唯有的一股执念,他不愿意去想象整个事是怎么回事,甚至在他内心深处,他都也不愿意去想苏倾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明明他知道有可能,然而只要是这可能二字却好像在左右着他的理智。

    “你的理智呢?你的聪慧呢?放眼整个明域大陆,谁能够拥有血瞳?”

    “那里是结界之中,倾倾曾经不是那样的,如果是受到了结界的干扰而造成的呢,或许是血书故意做下的。”

    他至今还不肯相信,看到萧深这般的执着,寰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瞪大了双眼,气得就差要跳脚了。这个他最得意的弟子在这关键的时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

    寰琊道:“你魂力纯粹深厚,博览群书难道你会不知道,这个结局当初就是针对血书布下的,是绝对不会伤害旁的修行者,除非是与血书有关的人。”

    “师傅,师祖们当年留下的手札和关于封印的所有记录,甚至是看守者们延承下来的所有训诫中,都只说明了,荒古血书仅有一人,既然只有一人,那么苏倾倾是弟子在京都明媒正娶而来的妻子,又怎么会是与血书有关。”

    按照常理来说,这是正确的解释,萧深其实说的没错,盲婆当时是根据高洁体内的一丝侵占魂力,还有在船上追踪到看到的画面认定了苏倾倾与血书有关,可是这具体是什么关系,盲婆并没有弄清楚。

    盲婆要杀苏倾倾,现在就连师傅也要杀了苏倾倾,萧深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为什么他们不由分说的就要杀了苏倾倾,这里面是否另有隐情,然而无论什么,他只认定了那是他的妻子。

    寰琊冷哼几声,他低头看着身上脏污了的衣袍,上面血迹斑驳,这些血是他的,明域大陆的第一人被人重创了,而且伤得不轻,现在又被他的弟子给一激,他挺拔的身形也在瞬间委顿了许多,老了许多。

    他靠着石块,精神萎靡,一口血顺着唇角溢出,他苦笑着拿着袖子抹了一把,看着新添的血迹,他不知道怎么去和自己的弟子解释他在洞中的遭遇。

    似乎与寰琊想到了一处去了,萧深连忙问道:“师傅,您告诉我,您在洞中看到什么,您的这一身伤是血书所伤?”

    他的师傅是明域大陆第一人,是有可能跨越这一最后一步,进入魂帝的强者,是这片大陆上数千年来唯一一个即将要称为凡人不可仰望的魂帝者。

    明明他能在整个大陆上叱咤横行了,却伤成这样,谁能这么伤了他,只能是封印在洞中结界里的血书了。

    这血书是何其恐怖的存在,这都过了千年,还能把寰琊这样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