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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东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关押血书之处,可是他却没想到盲婆的师祖当年还参与了镇压事件的,而且从选择镇压的地址开始的这些细节他都不知道的,现在听到盲婆这么说,他蹲下身来,手撑着下巴认真的听盲婆说这远古的故事。

    “居然还有手札,真是不错呢。”

    盲婆忍不住想白他一眼,但是她自己没眼珠想要白他难得系数很大,她的嘴角弧度正好弯出一个鄙视的角度来。

    紫东就当做没看到,他现在对那本手札很感兴趣。

    盲婆道:“你是个僧侣,怎么对这件俗世这般感兴趣?”

    “僧侣不假,可是我也是修行者,这些事也是愿意略知一二的。”

    他说得很是诚恳,诚恳到别人就算是要疑惑他都觉得有些困难。盲婆魂力高深,可是她甚少与人交道,否则也不会终其一生只收过高洁这么一个徒儿。

    现在面对可以用老奸巨猾来形容的紫东,在情商上,她就显得不够看了。

    紫东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语气真挚恳切的哄得盲婆心甘情愿的把她所知道的事,除开秘辛类的,她能说的都说给紫东知晓。

    “当年只有在这里才有一处绝佳的天眼之地,这里有灵泉涌动,借着这股灵泉的灵气,才能让封印结界能够生生不息,灵力不会枯竭。结界封印不灭不破,血书也不会破界而出。”

    “天地万物有灵气就会生生不息,这结界如此,血书在这灵泉的灵气中,也会因为灵气充沛的缘故,吸取灵力,他不也是生生不息的么。”

    盲婆恨不得啐他一口老血了,却在他谆谆好学的求证态度上她强行忍住了这个冲动,认真的说道:“那血书出自荒古,谁也杀不死,可是也不能放任他这么存在,就是这里的灵力足以让他生生不息,可是千年来,他也没从结界之中破出,这就说明,他与结界之间形成了一种相互制衡的关系,他活千年,再活万年如何,也不是一样被镇守在此。”

    因为师承的关系,盲婆对她的师祖们自然非常的敬佩,所以会在言语间诸多维护,而且还有一种异常盲目的信任,在她看来,任何事都或许有转移的可能,唯独师祖们镇压血书时布下的这道封印结界能够年久日长的。

    紫东不会和她做这方面的口舌之争,他想了想道:“晚辈只不过是说出来探讨而已,说得不妥之处,前辈见谅才是嘛,再说了,身为修行者皆有师承的,放眼整个明域大陆,所有的修行者们从开始修炼进入到魂师的地位之后,都会被告诫第一重任,任何朝廷的争斗倾轧,或者有任何矛盾造成了师承间的离心,亦或者有再大的仇恨譬如杀父之仇,在面对血契之际都得放下。”

    以血契为重是所有修行者的天职,就算两个修行派别,族群有不同戴天的仇恨,在针对血书的血契面前都必须要放下,所有枪口一致对外。

    这件事是全大陆修行者们几乎印刻在脑海中的绝对任务,所以在盲婆看来,天下修行者都以此为重,再加上他们先祖们几乎亲近所有的力量把血书封印,这都千年了,怎么会出现任何问题。

    对于紫东提出的这个问题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她继续道:“你以为当年的师祖们都如同你这般蠢笨吗。泉眼不会干枯,自然这封印不会破,血书他也出不来。”

    紫东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语气却依旧诚恳的很,这样的语气和他的眼神绝对一个天一个地,偏生盲婆没有眼睛看不到。

    “原来是这样,晚辈多虑了。”他话锋一转,又道:“可是,前辈啊,这灵泉之中涌动的乃是天地间最精纯最原始的灵气,这灵泉被用来封印镇压血书了,会不会就是如今这天地灵气稀薄的根本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