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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以为疯批说的带她去吃东西就是让白泽去后山挖点野菜堵她的嘴,没想到——

    万俟风凪居然带她出了朝露苑,上街了!

    有种突然被放出来的感觉,一嗅到集市的味道她就要往人群里冲。

    他立马拉住她手:“只是带你来吃东西。”意思是,没让她撒开性子闹,她也最好不要变成脱缰的野马。

    安安瘪嘴:“哦。”

    被少年略有凉意的手拉着走了几步,她顿住,手上用力引得前面的他回身。

    另一只手戳了戳被他牵住的手,她问:“吃东西的时间,都要这样吗?”

    他牵的是她右手诶,一会她都不好拿筷子。

    少年极其敏感,本来牵她时内心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在心口扑腾,眼下被她光明正大点出来,他的手紧了紧,再是微微松开。

    “奴隶要是想趁机逃跑,我便先弄死那只小藤精,再抓你回来弄死你。”他一脸阴邪警告。

    安安的好心情顿时折掉一半,她又做什么惹疯批生气了?

    “知道了!”大力甩开他的手,她走到前面去。

    万俟风凪盯了失去温暖的手一会,感觉手里和心里都有点空空的。

    今日集市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街上摊贩更加热闹,白日就有人爬上房屋挂五彩灯笼,看得安安眼花缭乱。

    “姑娘小心喽。”身侧大娘提醒一声,安安刚看过去,下一秒视线就被白衣少年一挡。

    她忽然被拥进他怀里,听见豆子和水声洒落一地。

    大娘半举木盆笑着抱歉:“哎呀哎呀,糖水红豆泼璧人,公子姑娘就当图个吉利呀。”

    安安这才发现万俟风凪衣摆湿了,他帮她挡了糖水红豆。

    见他脸色阴阴的,安安立刻握住他手臂:“这位大娘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别乱报复人家。”

    她怕他生气就要杀人。

    但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啊。”大娘进屋时还不忘乱点鸳鸯谱。

    安安探头否认:“我们不是——”

    木门关上,她的话卡住了。

    转而问万俟风凪:“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怎么好热闹。”

    他淡定开口:“炎国的结缘节,安四小姐不是最喜欢吗?”

    “这个啊,这个我,我当然知道啦。”安安马上装起来:“没错,我最喜欢这个节日了,我就是没算日子,一下忘记了。”

    瞧她一脸生怕被抓住马脚的紧张样,他看得心里好玩又好笑。安四喜欢什么节他怎么会知道,不过随口一说骗她玩,她居然真的给个钩就咬。

    过于好钓。

    两人停步于盛香酒楼前,各种美食的香味瞬间卷席她感官,好想进去放肆一顿。打从她穿进书里,她就没吃过一顿好的。

    看一眼面上无波无澜的疯批,她按捺住了。

    算了,他个连根蜡烛都用不起的穷鬼,哪里会有钱让她下馆子。

    酒楼脚下有个小面摊,安安拉他衣角:“走吧,我要吃面。”

    她刚要在长凳坐下,万俟风凪便拉住她小臂将她拎了拎:“你想去那里吃?”他眼神示意盛香酒楼。

    她倒也不扯谎:“对呀。”

    拍开他抓她的手,她堪堪在面摊前坐下,小老板当即小跑过来,一边拿抹布擦擦桌子,一边笑问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见他还站着不落座,她也不管,反正她很好养活:“给我来一碗葱花小面,不要葱花。”

    “好嘞。”小老板勾着身子看向万俟风凪,“这位客官吃点什么呀?”

    “一样。”

    “得嘞。”

    小老板好开心的去下面,安安已经开始摆筷子。

    “你要站着吃吗?”她问一句。

    就见他在小桌搁下一锭银子,然后又把她拎起来:“我们去酒楼吃。”

    幸福来得太突然,安安反应了一下才确认疯批这是要满足她下馆子的心愿诶!

    被他拉着走出几步,她回看那锭银子:“两碗面不要那么多钱的。”

    万俟风凪轻轻一笑:“不重要。”

    他还觉得,那锭银子远不够买今日这份快乐。对他而言,卸下防备跟一个人光明正大上街是他从来不敢想的。

    但是今日,他这么做了。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安安战-略性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他可能不是穷鬼!

    盛香酒楼不愧是京城最雅致高档的酒楼,照安安的理解看,一楼是酒楼发展史展会,二楼往上是各有命名的高级包间,每个包间外站着两个服务员,啊呸,两个侍从,好讲究的样子。

    侍从给万俟风凪和安安领去往五层的路,安安方才听说了,楼层越高,包间越贵,盛香酒楼总共就五层,这这这,她这是傍上个土豪疯批啊!

    人生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土豪,她一时激动就捏了白衣少年一抹衣角。

    他立刻回身:“怎么?”

    安安绽开笑意:“没事,我就抓一下。”

    万俟风凪盯了她几秒钟,倒也没问她在笑什么,继续迈步,不过稍微放缓了脚步,便于她抓。

    一路上楼梯,安安左右瞧瞧,本来在欣赏古代版七星级大酒店,下一秒她天灵盖一抖。

    到了第五层,她忽然在这头瞥见了廊道那头一个好熟悉的身影。

    谭达奚怎么会在这里?

    仔细一看,蓝衣谭达奚进那头雅间时,一个穿玄色绸缎衣袍的男子在门口迎他。

    姜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