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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我!”浮玉大喊,尽全力往安安身边飞去,便正是在安安要背砸地的前一瞬,她抓住了小藤精,顿时紫色妖力圈住她,与那股霸道红色妖力相互冲击,给了安安一个翻直身子站稳的力。

    安安站在摇曳的罂粟花丛中,浮玉站上她肩膀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下一秒,薄雾散开,安安才看清断崖石壁上攀附的依旧是黑绿藤条,只是落脚的空地被这一大片招摇至极的罂粟花占了。

    红色妖力再现,浮玉正要布阵,妖媚的女子声音便传来。

    “面对面看了,你这张脸果真狐媚。”戴着罗刹面具的红衣女子手指一抬,一朵罂粟便猛地往安安脸上飞去,浮玉眼疾手快立刻以妖力抵挡,而那朵罂粟在浮玉的妖力屏障上撞出来一个凹陷。

    安安咽口水,很难想象这要是打在她脸上……

    红衣女子轻笑一声满是不屑:“小藤精好大的胆子,今日即便是你祖师奶奶来了都要拜一拜我,你敢同我动手?”

    浮玉一惊,芜湖,它不就是自保了一下下,怎么还被面具姐姐凶了。

    安安握住浮玉,不卑不亢:“不知我二人何处得罪了姑娘,姑娘竟要下此狠手。”

    红衣女子闻言大笑,摇曳生姿往安安这处来,好生漫不经心:“姑娘?想来上回被这么称呼,还是百年前的事了,小丫头片子,我足够做你姑奶奶了。”

    安安假笑:“哦,那奶奶好。老~奶奶好。”

    一听见“老”字,红衣女子就要发作,安安抢着说:“是你让我这么喊你的,现在又不高兴什么?”

    “呵,你倒是胆子够大,跟那些个怕死的凡人不一样。”红衣女子右手掌心生出一团红火,问:“来找他的?”

    这个“他”乍得听上去指代不明,可安安知道,能在疯批的地盘占这么大一块地方还安然无恙的人,必然跟疯批有些交情。

    安安说实话:“我要见万俟风凪。”

    “你是他什么人?”红衣女子意兴十足,话语中还杂了几分嫉妒的意味,仿佛安安要是回答得不好,她手心这团红火可就收不住了。

    安安刚说了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对呀,她是疯批什么人?说是朋友会被疯批嫌弃吧,但说是他奴隶也太掉价了!

    “我……”安安还在纠结。

    “我的奴隶。”下一秒,万俟风凪已经冷冷帮她回答。

    安安内心一个大呸,奴隶你个头!在外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的吼。

    红衣女子侧身,白衣万俟风凪从她身后不远处走过来,直接略过她,站去安安跟前。

    安安的视线随疯批身形而动,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这么看他了,这家伙,好像瘦了点,雕塑般的五官更加立体了,只是他的眼眸,阴沉得更为厉害。

    安安有一瞬失神,仰首盯着面无表情的疯批,像是在研究一件艺术品。

    红衣女子被无视了好生气,猛地抬手掀起一阵罂粟风暴,而顷刻间断崖两侧石壁的藤条编织成网,将如刺般的罂粟全部挡在外面。

    浮玉悄悄跟安安说:“半妖在保护你,看来他不会杀掉我们哦。”

    红衣女子更气了,瞬间发火:“你什么意思!?你要为了这个小贱货跟我翻脸?”

    安安:???等一下,她怎么就成了小贱货了?

    万俟风凪眼下一阴,根本没回头瞧红衣女子,漠然的压迫感袭来:“玉面,你的体统,不要了吗?”

    这叫做玉面的红衣女子瞬间整理好仪容仪表,扶正罗刹面具,恢复如初妖冶多娇的姿态,她语气也柔了几分:“我去西边等你,你要是一会还不来,我跟你没完。”

    安安也不知道玉面口中的“没完”是个什么概念,在一众妖精半妖大佬面前,她就做个花瓶好了。

    玉面一走远,这处的罂粟花瞬间焉了,安安小心翼翼想要踩上一朵,还好奇着罂粟花会不会咬她,她就立马被疯批掐住小臂往上拎了拎,她最终还是落脚在空地。

    “你还来找我?”万俟风凪眸中分明有些高兴,但这话说的偏生让安安觉得他在不爽。

    安安抬眸瞧他,正色一分:“讙的怨气都到你身上了?”

    “与你无关。”他好不给脸。

    安安偏问:“你找到杀你阿娘的真凶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杀光姜氏的人吗?”

    万俟风凪歪了歪头盯住她的眼,他眼角攀上一抹猩红:“只杀光姜氏的人怎么够,颠覆炎国不是更有趣么。”

    虽安安早有心理准备,可听他这么说,心中还是不免一沉。若是炎国没了,谭达奚可还怎么成为国相……就算书里的大结局注定谭达奚是会坐上那个位置的,可一旦疯批摧毁了炎国,谭达奚又要再花费多少年才能爬上国相之位?她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家?

    绝对不行!炎国绝对不能亡!

    安安本来想跟疯批讲道理,比如就算他灭了整个世界,他阿娘都不会再活过来之类的,而疯批已经先开口。

    “选择吧。”

    “啊?”安安一脸问号。

    “半月后我将攻打炎国,”万俟风凪凝了目光,语气淡的仿佛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

    他问:“你是现在跟我走,还是留在这个日后一定会被我夷为乱葬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