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晚上自习课,唐年年趴在课桌上。江砚以为她偷懒,忍了半小时,下课才叫她。

    “出去走走醒醒神,下节课好好看书。”

    唐年年脑袋换个方向,脸面向江砚,依旧软绵绵趴着。江砚这才发现她小脸苍白,伸手去摸她额头,“怎么了年年?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疼砚哥哥。”

    “怎么会肚子疼?吃坏东西了?”

    她晚饭也跟何曼曼一起活动,江砚不知道她吃了些什么,“要不要去医务室?”

    唐年年勉强睁开眼睛,把他脑袋拉过来耳朵对着自己:“那个来了。”

    江砚反应半天才明白什么意思,差点脸都红了,愣了好几秒:“你……那个……需不需要吃药的?”

    唐年年也有点羞,转过头拿后脑勺对他,耳朵粉嘟嘟的,不说话。

    她下午吃了一个冰淇淋,要不然不会这么痛的,怪她自己警觉性低,忘了日期。

    她今天穿的裙子,教室里空调开得低,两条腿冷飕飕的,特别是膝盖,冷气直往里钻。

    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盖到她腿上,风兮兮的感觉顿时好多了。

    下课,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江砚陪她往外走:“你先回去,今天早点睡。”

    唐年年想起上午罗亦的纸条:“你们要去酒吧呀?”

    江砚低下头跟她说:“已经说好的,我不能爽约。”

    唐年年有点不高兴:“你什么时候都学会混酒吧了?你还未成年好不好。”

    江砚揉她耳朵:“我有分寸的,你别操心。”

    唐年年烦躁的甩开他:“你只准待一个小时,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任叔,你要是没有回家我就不理你了。”

    任叔是江府管家。

    看她那么认真的样子,江砚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答应了。

    简春泠和好姐妹走在后面,盯着前面两人亲密的背影不怎么说话。赵葳蕤凑近她耳边,“唐年年没长手吗?为什么连书包都要江砚给她拿?”

    “好好的跳什么级,年纪不大缠人的手段倒厉害。”

    女生喋喋不休,简春泠心里堵得难受,还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真快憋坏了。

    出了校门,江砚把人送到唐家接年年的车旁,快上车的时候唐年年把罗亦和赵柯荣招过来:“你们不许灌我哥喝酒哦,你们也不准疯太过,明早我给你们出题考试,考不过我就去你们家告状说你们欺负我。”

    罗亦和赵柯荣卧了个大槽:“公主殿下你要不要这么狠?今天可是砚哥生日,管这么紧?”

    “哼!谁让你们不学好,一个个小小年纪就想超社会,小心以后秃头大肚子,全都找不到女朋友!”

    赵柯荣脸都快憋青了:“你咒我什么都可以,竟然咒我找不到女朋友,唐年年这么多年哥哥真是看错你了!”

    唐年年忽然想起他一直暗恋一个姐姐,这才发现自己有点过分,摸摸鼻子,“那你自觉点不就好了嘛。”

    江砚见她差不多了,给她开车门:“上车吧年年。”

    唐家的车开走,罗赵两个难兄难弟勾肩搭背的吐槽。

    “我特么……惹不起这祖宗。”

    “咱以后孤立江砚,让他一个人去受唐年年的公主气。”

    江砚一笑置之。

    他其实不太喜欢酒吧这种场合,尤其人还特别多的时候,有了唐年年这个现成的借口,他只待了半个小时,意思一下切了蛋糕,把帐结了就闪人。

    赵葳蕤看不得简春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找到罗亦帮她打探,“江砚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罗亦抽着烟:“有门禁呗。”

    赵葳蕤一哽,“这才几点呐?以前出来玩儿也没见这么着急。”

    “唐年年,就江砚那妹子,一个小时后查岗。”

    查什么?

    什么岗?

    “这也行?今天可是江砚生日!”

    赵葳蕤虽然一直在南岸上学,也是这一年在一个班级才和罗亦他们玩到一块儿的,顺带着也和江砚熟了一些。

    但江砚这人清冷,除了跟几个发小,很少和别人交心,所以关于他的事只能从罗亦和赵柯荣那里打探一二。

    无论家世长相还是个人能力,江砚都是一群人里的老大,罗亦知道身边的女生不少都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江砚一直对谁都不热络,现在唐年年还回来了,两人难说会不会发展成那种关系。

    于是好心提醒两句,免得这些女生不知轻重,哪天瞎了眼作到唐年年头上,江砚可不能给好果子吃。

    “这年年吧,江砚从小把她当女儿似的,有什么她不敢管的。”

    赵葳蕤灰溜溜走了,罗亦看看表,操,明早还有考试,少不得早点散了各回各家。

    江砚从唐家出来,坐在车上生闷气。

    唐年年没在家。

    大晚上的出了门,还好意思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准在外面逗留,江砚想想就来气。

    给她打电话,呵,不接!

    郁闷的回到家,管家和阿姨一个个都跟他说生日快乐,全都比唐年年有良心。

    他坐在客厅喝水,神情不虞,任叔过来关心:“少爷,不是说今天和朋友有聚会吗?”

    “嗯,聚过了。”

    “那您早点休息。”

    “知道了。”

    坐了半晌,见任叔还在旁边,江砚有些奇怪:“有事吗任叔?”

    “少爷,您要不要去休息?”

    任叔跟他说话,眼神却往楼上飘,可以说暗示得很明显了。

    江砚福至心灵,有点微妙的预感。

    上楼打开卧室,果然,他的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除了唐年年还能是谁?

    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弯腰看着她。小姑娘睡着了,头发凌乱,可能有些冷,抱着膝盖,就像个婴儿。

    这两年他们见面的时间很少,尤其因为暑假里的争执,第一次超过两个月没有见面,他发现年年长大了不少。

    江砚为她盖上被子,再把马尾给她解开,虽然动作很轻还是吵醒了她。

    唐年年舒服的伸懒腰,揉了揉眼睛:“你回来啦。”

    江砚笑着撑在旁边,闻着她睡得暖香的味道,为她整理脸上的乱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原来在这里。”

    唐年年摸到手机,在学校一直开的静音,还没解。她看到时间刚过十点,江砚回的不算晚,基本让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