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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橘翠和浣珠得了梁妃赏赐的安神香,却不敢展露欣喜之色,反而因为碧珠一番意有所指的话,心里越发惶恐。这几天张姮撞魂的事私底下没少听,两人被吓得晚上都不敢出去,躺在床上瑟瑟发抖,也不敢灭灯,生怕晚上张姮的魂就飞进来索命。

    再看眼下看着这香炉,越想越觉得不对,只怕这东西不是来安神,而是真的索命来的。

    想当日她二人听了梁妃的意思,趁着张姮离席尾随,就在她落水之后欲将其溺毙,虽然想毁尸灭迹,但终究没看到她人最后怎样,后被人救回来生死未卜。原本橘翠和浣珠打的如意算盘是,倘若人真的死了,想着就算是她的魂儿来了也不怕,可眼下张姮半死不活来了个撞魂,叫闹的她们不安。

    现下梁妃赏了东西,岂不是告诫她二人,张姮再不死,她们就该遭殃了。

    浣珠更是战战兢兢地哭说:“姐姐,怎么办啊?这长河翁主不死,咱们可怎么办啊?”

    橘翠到底年长些,此刻脸色难看地告诉她:“慌什么!外头不怕事大的嚼几句闲语,你又没瞧见,再不收敛点自己,岂不是叫人看出来。”

    “可是姐姐我怕啊!万一,万一那张姮活了。”

    “不行!她不能活!她不死就是咱们死,凭什么咱们两条人命要赔她一个人,那个低贱货算什么东西!”橘翠愤愤不平,打定主意继续说:“听着,今晚你去她那寝帐探探口风,要是有什么异样立即去告诉梁妃娘娘。”

    浣珠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问:“我?不!我不去。”

    橘翠急了,掐着浣珠的脖子说:“你敢不去!当初可是你按住她脚环的,这会子怕了?你看清楚了,梁妃娘娘给咱的香,你以为是她发善啊!猪脑子!”

    “可是,当初是你按住她”浣珠哭出来,橘翠上去就是一巴掌,被打的眼冒金星,橘翠连吓唬带怒斥道:“你还敢口无遮拦,是不是要梁妃剪了你的舌头才甘心!你以为我叫你去看她是为了什么?如果她还有气,自然我去了节了她。”

    浣珠心里怨道:你还不是想脱身让我去顶罪,不服地说:“姐姐,不是我不敢去,只是这事是咱俩做的,万一正撞上她魂出来,我跑不了,她也能找你啊,咱俩一起,或许、或许她不敢呢?”橘翠见她不服,又是厉声骂了一阵,可左右浣珠就是不依,最后无奈,橘翠答应陪着她去看张姮,但别指望她会近前。

    到了晚上亥时,两人蹑手蹑脚的往张姮寝帐去,就像白天说的,橘翠推了浣珠近前,浣珠心里又怕又急,可也不敢贸然进去。只悄悄掀起帐门一角,寝帐内黑灯瞎火也没个亮,借着月光,隐约看见榻上有个鼓起来的被褥,忽的身后一阵子冷风,吓得浣珠直接跌进了帐子里,心脏怦怦直跳,看什么都没发生才定下心。

    浣珠进了帐,索性就让自己看的准确些,她轻手轻脚地爬到榻前,大气都不敢喘,好在眼睛适应了黑暗,被褥看的清晰了,又慢慢往上挪,总算是看到露出被子外的头;确实是张姮无疑。

    此刻张姮紧闭双目,毫无生气,浣珠连她的呼吸都感觉不到,心下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帐内,心下奇怪;怎么长河帐内没半个人伺候?难不成真是不受皇上重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她

    浣珠正暗自盘算,谁知她一低头,心差点没被吓出来!只见四下昏暗的,张姮瞪着一双晶亮的大眼死死地盯着她,要知道月光映照下可是清晰的很,浣珠此刻连叫都叫不出,身子如烂泥般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