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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要去寻书,那自然就有存书的地方。

    可张姮入宫以来,除了训御所,自己回朝露殿的路都还不熟悉,平日里去宫中哪里,也都有引路侍监或者御行的车辇。她哪里知道去哪寻书,何况就算她找到了,谁又知道竞陶要看的是什么。虽然明知竞陶是故意戏耍自己,可如果让她不满,那岂不又是一番羞辱吗?

    张姮被扔回了岸边,连问的机会也没有,那侍监就马上划船走了,好像她就是个瘟神。无奈只能像无头苍蝇四处转,好在路遇贵人,一个提水桶的小侍监解了她燃眉之急,她不但打听列文楼在哪儿,那小侍监更把自己吃剩下的半个馒头给她解饿,张姮兴怀感激,想给钱也没带着,就想把头上的镶红玉的小珠花赠他做感谢,这反让对方不好意思连忙推却,临走时更提醒她,列文楼中有一位清竹先生,他是负责楼阁文献书卷的管事,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张姮向他连连道了谢,就按方向,穿过一条青竹环抱的石径,果然找到了一座雄伟耸立的高楼。此楼阁一共五层,不同其他宫殿,古朴青质,脊上汉白玉守兽,抬眼望去栩栩如生。

    因楼外无人看守,张姮轻手轻脚的寻进门去,楼阁内空无一人,安静沉闷,只有无数的文本和竹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架上,垒的很高。

    张姮正不知所措,隐蔽处传来几声咳嗽声,心惊了一下,转头望去,一位青色衣衫的青年缓缓步入碎光中。这个人弱冠年纪,一身整洁,连发丝也严谨的排束好,就如翠玉生雕的修竹,当真是人如其名。

    张姮试探询问:“敢问,阁下可是清竹先生?”

    那青年又轻咳一声,来到张姮跟前,明显气色不好,只是铜色眼眸透着无情之气,盯着张姮回道:“正是,请问你是?”

    “本宫长河翁主。”说起这个位份,张姮自己都觉得好笑;现在这幅样子,哪是个殿下。

    “哦?原来是翁主殿下,臣清竹,见过殿下。”清竹先生只拱手行礼,并不叩拜。“不知殿下前来,有何吩咐?”

    “呃本宫,想问一下,你可知道竞陶殿下喜爱什么书,有没有什么新书可阅。”

    清竹先生沉吟一下,但还是说:“臣下在宫中也不算短了,对于竞陶殿下的喜好还是知道些。”说罢从书架上为她挑选了三本竞陶喜欢的书,上面自然都是张姮看不懂的字。

    “多谢先生。”张姮将书抱在怀里。

    “恕臣冒昧,为何殿下会自己来帮竞陶殿下取书,往日不是书贤就是宝雀这些侍女。”

    “哦,今日竞陶姑姑遇到本宫,约了一同游湖,顺便找些新书解乏,本宫找到了就直接去照业湖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