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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声雏鸟的鸣叫让清晨的天空倍显透彻,阳光透过白色的纱窗洒在床上,魏柔美目微闭,呼吸匀称。黑色长发散披在枕边,微微泛起红晕的脸庞,平各,安适。突然她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一种惊慌的神情现在脸上,“不,不!别……!”

    大颗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渗了出来,伴着两声惊叫,她猛地从床上惊坐了起来,接着又是隐隐的啜泣从她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没事吧!魏柔?”常阿姨轻敲房门,穿着睡衣显出些富态的她又一次安慰着。

    “没,没,事。”魏柔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汗水,她拼命地抹着,可还是会流出来,被角已经湿透,她那握着被角的手还在颤抖着。

    “常姨,没事的,我马上起来做早饭,您先回房间吧。”魏柔努力地平静了自己的情绪。

    这是这两个多月以来第几次惊醒,她已经完全不记得。窗外的明亮和桌上那个她从沪城里带出来的小闹钟的滴嗒似乎有些不搭调。

    起身,洗漱。魏柔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做饭,打扫房间,给常阿姨拿报纸,到街那边的超市做临时工。她现在有两份临时工,一份是常阿姨的保姆,一份是超市里的售货员。

    常阿姨不收魏柔的房租,魏柔也不要常阿姨给她的工钱。

    魏柔把两份煎蛋放在盘子里,面包烤好,奶油和果酱摆好之后,又热了牛奶。常阿姨是早年的法国留学生,回国后担任过几所大学里的教授,现在年纪大了,退休在家,一个人独居。

    魏柔又钻进了卫生间,梳洗之后,才又出现在了餐桌旁,“阿姨,您每天早上都吃这些不腻吗?”她的情绪看起来好多了。

    “嗯,你好多了吗?我今天给我的一个在医院工作的学生去个电话吧,你去看看,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你现在好像还很痛苦。”常阿姨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些慈祥。

    “不,不用了,阿姨。我,我只是做了恶梦,什么也没有,没事。”魏柔胡乱地喝了点牛奶正要出门上班。

    “对了,昨天我听一个学生说起他的学校要招聘老师,你不想去试试,你不是师范毕业吗?”常阿姨看着魏柔做售货员很辛苦。

    “啊?我,我能行吗?我也只是在县城的高中里做过一阵子,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应付得来。”魏柔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点担心,“这里的老师应该都是很有实力的吧,我担心自己不会受到欢迎。”

    “去试一下总是好的。”常阿姨又是一个慈祥的微笑。

    魏柔连连道了谢之后才从房间里出来,出门上班。她感觉好多了,自从两周前遇到了这个老人,她总算在这个喧嚷的大城市里找到了一个安稳的落脚点。她不想奢望太多,她只想找到一个忘记过去的地方。

    沪城郊外的小县城里,秦霄正在上英语课,老师在前面海阔天空地讲着些没有用的应试方法。

    嗯,如果还是二十年前的我,那我可真把这些当成了宝贝,可是应该之后呢?唉……真不知道,中国的这种应试教育坑了多少像李成那样的二货。

    秦霄的目光里正有李成在那认认真真地记着笔记,偌大的教室里,五十几名同学,除了何子健也有些迷糊之外,倒是只有秦霄这么想。

    秦霄又把桌面上的那几页纸翻了翻,这是他这两周以来查阅到的林氏实业的相关资料。

    秦霄低下了头,胸口里隐隐地有此疼痛,虽然他不知道当里的魏柔身上真正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知道,她一定是受到了伤害,不然她是不会离这个小县城的。

    秦霄又咬了咬自己的钢笔头,一种说不出的郁闷一浪一浪地袭上了他的心头。

    妈的,林福泽!林福泽!我让你死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被我弄死的!

    秦霄居然像个孩子似的把笔尖扎进了自己的笔记本里,一个嘶哑的声音叫了他几次之后,还是何子健轻轻地推了他的手臂,他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

    “秦霄,我问你,刚刚我讲了什么?重复一下!”英语老头儿已经开始有发怒的节奏了。

    “呃!”秦霄只作了短暂的停顿,因为个子高,眼力好,他已经看到前一排同学的满满的笔记上的字了。

    “老师您讲的是过去时态,只是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如果我们在从句之中出现了这些时态,我们如何使用呢?”秦霄惯以天真的眼神来掩盖自己真实的思想。

    呵呵……,老头儿,你听没听过后发制人这个词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