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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天风柔日暖,农田里麦子还穿着碧绿透油的艳妆,伸长了脖子昂着头,在微风中随风摇摆,绿海中荡起一道道碧浪,田野中散发出浓浓的麦糖的香气,种田的人们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他们估算着今年的收成,准备着收麦子用的工具。

    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晖映射着大地,残阳如血,朦胧的夜幕将要吞噬大地,晴朗的天空中依稀可见的几颗小星星像刚刚懂事的小孩子疑惑地眨着眼睛,看着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晚风迎面吹来,春末夏初的那种花的芬芳和瓜果的香甜沁人心脾,为人们拂去了一天劳累的疲劳,真叫人感到轻松、舒适、安逸。

    准备迎接高考的学生们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最后冲刺阶段,韩杨吃罢晚饭和同学们刚刚坐在教室里准备上晚自习,班主任李富荣急匆匆地来到他身边小声说:“韩杨,收拾一下,快跟我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跟着班主任走出教室追问道:“李老师,有啥急事吗?”

    李老师面部表情有些紧张的说:“韩杨,你先别着急,民政局陈局长在楼下等着你了,听说今天下午你父亲出了交通事故,现在正在县医院治疗,我身上就带着这么多钱你先拿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说着把钱塞进韩杨的手里。

    陈翔升早就在楼下的车里等着韩杨了,一见他们下来忙喊他上车,此时的韩杨如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忐忑不安,两眼含着泪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轿车一路疾驰开到了县人民医院的大门口,车还没有停稳韩杨就夺门而出,他大步流星的向医院的急诊室跑去,后面的陈翔升紧随其后。

    急诊室门口的长凳上坐着几个人,文娟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二妈唐金霞老泪纵横,像丢了魂魄似的,呆呆的坐在长廊的椅子上,似乎对韩杨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反应。

    韩杨抱着唐金霞的腿哭着问道:“二妈,我爸他们咋的啦?究竟是咋回事呀?”

    此时听到韩杨哭喊,唐金霞似乎才感觉到了韩杨的到来,面部表情显得更加沮丧,热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挂在苍白的脸颊上,抽搐了一下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头一歪背过气去了。其他人忙着把她的身体放平,又是捶背又是掐人中,终于让她缓过了这口气来,文娟搂着韩杨哭作一团。

    “铁圈儿,你志强哥没有了,爹和大爸还在……”

    还不了解实情的韩杨听了文娟的话,被这晴天霹雳重重的一击,像丢了魂魄一样瘫坐在地上。

    志强跟韩杨几乎可以说是在同一个家庭长大,志强比韩杨大一岁,哥俩就像亲兄弟一样形影不离,小时候哪怕有一粒花生米也要一人一半分着吃。兄弟俩总爱调皮捣蛋,上树爬墙,逮鱼摸虾掏鸟窝无所不为,经常被老师罚站、抄写课文。,他俩偷偷地把老师家的塑料便盆底部钻了个洞,整的老师家中一片狼藉。后来被老师发现了查出了这两个罪魁祸首,这回不仅罚站、抄写课文,二位的家长还被‘光荣’地‘请’到了学校,跟老师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志强和韩杨放学回家后,都遭到了父母不同程度的‘表彰’。

    “志强哥没有了,志强哥没有了?这咋可能?哥,哥……杨志强你在哪里?你是咋答应我的,哥哥,……”韩杨彻底的懵了,他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志强的名字,到处寻找志强。

    原来,韩宝庆和杨吉祥上午跟往常一样,每天去酒厂拉一趟酒糟喂猪,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经常收购粮食的老熟人赵金钟,老赵说他家的仓库里有一批玉米要清库处理,因为是老熟人,双方彼此都了解对方的脾气性格,商定好价钱后准备下午去他家拉粮食。

    农家生活就是这样,不像城里人那样八小时工作日,一日三餐准准当当,忙的时候就顾不了许多,由于养殖场的规模越来越大,库存的饲料也正好需要储备,二人回家卸完了车就准备去广安县老赵家拉玉米。

    志强因为刘隽的身子将要接近预产期,所以每天在养殖场里忙活,除了喂猪喂貂,就是放羊也不敢到远处去放,只是在家边子上转悠。

    刘隽看到两位老人刚回到家又准备着出去,上前问道:“爹,你二老这刚回来又要上哪里去呀?”

    “奥,正要跟你们说一声呢,经常倒腾粮食的那个老赵说,他那里有一万多斤玉米要处理,俺和你大爸商量着想买来喂猪,中午就不在家里吃饭了,到下午老早的就能回来了,明天有时间再拉一趟就差不多了。”杨吉祥应声道。

    “不吃饭咋行呀,一会儿俺就做好,吃完了饭让志强也一块去装装车。”刘隽说完转身做饭去了。

    志强放羊回来,赶紧的给彩貂添加饮水,爷儿仨开着拖来机马不停蹄的直奔广安县老赵家来。从广平县三河镇的将军营村到广安县的赵金钟家五十多里地的路程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接到电话的老赵早就回家等着他们了,大家见了面十分的高兴,从过泵到装车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非常的顺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