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没辙了,因为她有强大背景,所长都惧她三分,只好任由她去跟荣叔交涉,所长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还想在这里捞点油水,又不想溅一身骚。

    荣叔在不讲理的高婧面前,碰了个大硬钉子,自讨了个没趣。行走江湖几十年,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连损带挖苦的驳了个哑口无言。

    不过他也从高婧嘴里知道我是摊上麻烦事了,先不说我是否非礼秋艺涵,单是袭了高婧胸这一条,就够荣叔大费周章的了。

    实在被逼无奈,荣叔叹息着只好拨通了我妈妈的手机……

    高婧这边把荣叔想要保我出去这条路给堵死了,沾沾自喜,随即就对我展开疯狂的报复,将我右手用鞋跟砸肿。正寻思接下来该如何惩罚我的妙计,结果小张进来告诉她说,吕品超漏夜前来说是检查工作,还要专门见见她。

    高婧再怎么有后台,吕品超好歹是市局二把手,这座城市警察系统的二号人物。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她也是吕品超手下的一个兵,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敲开所长办公室的门,一切繁文缛节都省了,所长马上端起水杯说是去打开水,尽管他屋里有饮水机,不过是识趣的躲了出去,好给上司私密的说话空间。

    吕品超打着酒嗝,直截了当问起我被关押的事情,并且拐弯抹角的劝高婧把我放了。

    高婧一开始不同意,说了她受一大堆委屈的话。吕品超忍着气耐着性子劝她,好话说了一箩筐。要不是高婧背后靠山实在是他不敢,也不能得罪,他才不会浪费这么多的唾沫星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有这么好的耐心呢。一个小小的二级警员在他这个有着几十年警龄的一级警督面前狡辩是非,早就当场拿下脱掉这身警服了,哪有闲工夫听她哔哔。

    终于,在吕品超好话说尽都快把耐心磨没的时候,高婧也想通了,想起我肿成馒头的右手,她的私仇也发泄差不多了。况且我再怎么不好,对我滥用私刑这一项真要是有证据,也会很麻烦,索性卖给吕品超一个人情,同意放我了。

    事情偏偏就有这么多不可预见性,本来高婧已经决定释放我,只需一个招呼就能让我重获自由身。

    可这个时候,所长慌里慌张进来报告说,派出所院子里一下子来了两辆军车,好几十个军人,怒气冲冲进到派出所,把所里值班的警察全都给控制住了,张嘴问我的名字,人给关在哪里了?

    这一次,不仅徐东来了,还有那位张参谋长,这架势摆明了不放人就没完,不是单纯的抢人那么简单了,还要有个说法。

    吕品超听闻,脑门子上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单单一个徐东就把宗有道的罗马浴城砸个稀巴烂,现在又多个参谋长出来,部队上的人他可不敢惹,那可是拿枪听指挥的硬汉,稍一不留神,吃亏是小,把事情搞糟丢了乌纱帽,可真是犯不上。

    他皱着眉头瞅了高婧一眼,敢怒不敢言,心里可是问候这个疯丫头一百次了。这算什么事啊,本来按照郑湃吩咐做和事佬的,却不成想卷进来,想脱身已经不可能,谁叫他是目前警察里面官最大的呢,这事他不得不出面摆平。

    当然,他背着众人先是给郑湃通了电话,汇报眼前发生的棘手变化,得到郑湃指示后,才迅速调整好心神,满脸堆笑的去和张参谋长沟通协商去了。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楼下,而我此刻正被小张小李关在楼上某个很严密的房间里,一个手铐把我左手铐在暖气片上,我脑子里寻思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于是就跟身边的小张小李说我要上厕所方便,人有三急他俩拗不过我,只好陪我去厕所。

    我伸出来明晃晃手铐,跟他俩商量,这么拷着我裤子都脱不下,怎么方便?要不你们给我解开吧?

    小李直接说不行,小张一阵犹豫,我忙加强攻势,说你们看我的右手都肿成茄子样了,现在还疼着呢,干脆你俩谁给我脱裤子吧,只要不嫌臭。

    小张瞅了一眼小李,二人交头接耳一通嘀咕,最终同意给我解开手铐,并且站在男厕所外面一直盯着我蹲的厕间门看着。

    看管我这么严我是跑不了的,却在这时他俩听见楼下一阵吵闹,又通过二楼窗户看到院子里来了两卡车军人,谁都有看热闹的习惯,警察也不例外。

    小张就让小李看着,说他下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小李这人个子高,并不代表智商高,楼下的吵闹声同样也吸引他,就忘记了看管我的这茬,离开厕所跑到楼梯拐角处看热闹。

    这下倒好,给我逃跑提供了天然的机会,厕所有一扇窗户,虽然有铁栅栏,不过有一根已经开焊,我右手已经废了,刚才还麻木,现在已经隐隐作痛了。

    我只能用左手使劲把那根铁条用力掰开,费力爬上窗口,望着二层楼下黑黢黢的胡同,眼睛一闭,纵身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