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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前半句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意外。本来我就厄运缠身,只是后半句的“血光之灾,大难临头”令我心情更加沉重,就请教老道指点迷津,可否有什么破解之法?

    老道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追问我,阴阳子的来龙去脉。

    我就把这是大牙送我以及他也是道家弟子的身份如实说了一遍。

    “大牙?”老道摸了摸半尺长髯,悠悠然问道:“你可知他的师父是哪一位?”

    我想了想,好像是叫什么诚子的,对,净诚子。

    老道闻听此人的名字,先是一愣,继而面朝东方单手施礼,唱了一句“无量天尊”,非常恭敬的向那个方位深鞠一躬。并且和我说,净诚子乃是他的亲师叔,当今道家高人,我们也是有缘相识,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既然上天给我们这个机会,有些能说不能说的何,他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说什么了。

    我当然无意义,这也是我正想要的结果。

    老道我俩对面而坐,他沉声说道:“小施主,我接下来说你尽管听,看看那我说的对不对。”

    我正了正身子,摆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老道仙风道骨,定不是个普通凡人,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胸有成竹,对我了如指掌。

    老道捻了捻手指说,你遇到的麻烦事起因是一个“情”字和一个“恨”字,有男女之情,有亲人之情,还有杀父之恨,也有背叛之恨。一切事物有因必有果,情字是起因,恨字是结果,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高人,果然是高人。老道短短几句话,一个情字一个恨字,概括了我的经历,令我不禁暗自称奇,深信他会未卜先知。

    于是我问老道,眼前的困局我该如何破解掉。说实话,我现在是焦头烂额,听从老道的建议纯属无奈之举,有一搭无一撞。

    老道手捋半尺长髯,悠然说:“贫道虽说通晓点卦术,却不是街头摆摊哄人的算命先生,我已然泄露一丝天机给你,犯了道家讳忌。看你也是没了主意,这样吧,我送你二十个字。”

    说罢,老道走到旁边的桌子上,展开一张宣纸,毛笔沾着墨汁当我面挥毫泼墨,欻欻写了四行字。

    问其家何事,慈母道寸心,若必拜春枝,花亡落花依。

    这四句小诗读起来朗朗上口,我反复观瞧,细细品味这首诗的含义,百思不得其解。询问老道,他摇了摇头不再理我,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这幅字也没有送我,我拿出手机偷偷拍照保存下来,有时间我再研读琢磨吧。

    老道不搭理我,和端茶送客没区别。我从屋里退出来,随手带上屋门,去到右边屋听周维廉正跟着沈道长说话,何欣然坐在一边低头摆弄手机,兴致不高。

    我陪着坐了一会儿,沈道长本想留我们吃中午饭的,我婉言谢绝。一来我没心情,二来也担心着周家三子那边的消息,再者,静思观看着并不富裕,香客极少,我不想给人家添麻烦。

    不过这一趟也没算白来,至少认识了那个老道,就是这二十个字把我彻底难为住,不得其义。

    回到周绵喜家里,周炎彪传回来消息,果然如他所说,从乡镇到县城这一段已经开始设卡搜查我,要不是有他通风报信,按照我妈妈的想法,即便荣叔给我规划好行程路线,我估计也回不到红都市,在半路上就会被抓获的。

    想不到无意中解救何欣然,却让我找到周家营子这个避风港湾,若不是我有周家血缘,这一劫我万万躲不过去。

    周炎豹那边还没什么消息,这一块也是我最为担忧和揪心的。一来是担忧我妈妈,快两天了我妈妈的手机依旧打不通,信息没有一个,我真怕她会遇到不测。二来,不知道徐颖在红都银行的保险柜里留了什么东西,这东西还和战小军有关。一桩桩一件件琐事萦绕在我心头,我都快被折磨得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