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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人“咦”了一声,飞身而起,连环几脚踢出,逼退采茗;接着右掌迅疾一翻,搭在了凌若谷的手腕上,凌若谷那式“荡胸生层云”就再也使不出来了。

    凌若谷往手上催动劲力,想要摆脱蒙面人的控制。哪知蒙面人的掌心好像有磁力一般,凌若谷往东,他也跟着往东,凌若谷往西,他也跟着往西。

    正狼狈不堪之际,白衣少年忽然骂道:“叫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连我爹你也敢欺负。”

    “由儿不得胡闹,不知者不罪,他也是关心你才这样。”蒙面人扯下黑巾,冲凌若谷笑道:“功夫是不错,可惜杀机太重。这拿云手本该飘逸灵动,似你这般滞重可发挥不出它的威力。他日临机制敌,切不可象现在这样以己之短,攻人所长啊。”

    凌若谷拱手道:“谢前辈指点,晚辈凌若谷感激不尽。”

    “无需客气,告辞。”蒙面人摆摆手,又道:“由儿,你娘可日日在为你担心呢。你倒好,一出门就半个月不见踪影。”话音未落,身子已经在数丈开外。

    白衣少年急喊道:“爹......哥......记得来户......唔唔唔.....”嘴巴已被父亲捂住,说不得话来。

    凌若谷眼看着两人背影瞬间消失在山下,山风袭来,卷起了衣袖,露出了那个黑色的刺青——两排整齐的牙印。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自心底生起,又回味起方才白衣少年的话:“他是要我得空去什么‘户’的地方找他吗?这样的地名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要是在山寨中,个个都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随便打听都会有人知道......”

    “若谷弟弟,人家都跟爹爹走,你还在犯傻。咱们一块上去见彭大哥吧。”采茗抿嘴一笑,打断了凌若谷的思绪,向崖上一招手,叫了声:“忽雷驳。”

    一道影子从崖间俯冲而下,刹那间到了两人跟前。但见忽雷驳的四腿比寻常的马匹都要粗壮的多,尤其四蹄十分奇特,竟生的如牛蹄般大小,难怪在陡峻的山崖上能够如履平地。

    凌若谷赞道:“好威风的神骏。”将方才的怅惘之情抛诸脑后。

    二人上了马背,凌若谷只觉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不禁回头问道:“采茗姐姐,这忽雷驳如此善饮,会不会喝醉啊,要是醉了岂非要将咱们摔将下来。”

    采茗笑道:“这个不消你担心,上次在翡翠城的福照酒楼,我亲眼见它一口气喝完半缸酒,然后带着我跟彭大哥上路,照样行走如飞。因此彭大哥每次出门,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身边的四个皮囊装满了酒,否则他们两个酒鬼半路上要为了酒打架的。你看今日忽雷驳不是没喝够嘛,我去镇上打酒它都不肯陪我。”

    凌若谷大笑道:“这酒鬼要是耍起酒疯来,别人还真拿它没办法。”

    忽雷驳好像听懂了两人在取笑它,忽的立起前蹄,雷鸣般的一声怒嘶,凌若谷只觉双耳欲聋,不敢大意,双腿夹紧,身子贴紧马背,催马而行。忽雷驳四蹄翻飞,一溜烟上了几十丈高的悬崖。

    凌若谷与彭一虎见了礼,见他腿上沾了不少血迹,忙道:“大哥,你受伤了?”

    彭一虎如无其事的笑道:“昨日在翡翠城遇到清廷的高手伏击,不小心挂了彩。”

    采茗眼圈一红,接口道:“都是我不好,彭大哥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要不是为了救我,他的腿也不会给那个贼人刺伤。”

    彭一虎道:“你也不用自责,即便那人不是你,换做了别人被人欺负,我彭一虎也会施以援手的。”

    采茗将在翡翠城的遭遇一一讲与凌若谷听。原来采茗在翡翠城遇见黑井帮的少帮主宋逐一行人,宋逐流见采茗生的貌美如花,顿时起了色心,竟光天化日之下上去调戏。幸好彭一虎刚巧路过,及时出手搭救方才得以脱身。

    凌若谷道:“那黑井帮的宋逐流怎的能够伤得了彭大哥,那个舞碧空也在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