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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白日里她与柏抒禅打的过于畅快,或许是他特意送来的药膏,又亦或是他在一瞬间露出的羞恼与窘迫。

  苏韶鸢心情极好的邀请了柏抒禅饮酒。

  苏韶鸢给柏抒禅斟完酒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眼神逐渐迷离,当她看见柏抒禅仍然不动如泰山般稳坐于座位上时,她不开心了:“你为什么不喝!”

  刚刚抿下一口的柏抒禅:“......”

  “我喝了。”

  “怎么可能,那你怎么没醉!”苏韶鸢将杯盏搁到桌子上,摇摇晃晃的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坛子,“咚”的一声放在柏抒禅面前,“喝!”

  柏抒禅看着这个明明双颊已经泛红的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我说你没醉,你就是没醉,给我喝!”苏韶鸢为他倒满酒,露出了世家子女的带着些霸道的骄矜。

  柏抒禅只好喝下。

  苏韶鸢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小口的喝着梨花酒。

  这梨花酒的酒劲是极大的,苏韶鸢摇了摇头,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眸中的清明。

  几杯就醉还找人喝酒,柏抒禅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出声,在只有喝酒的声音下,柏抒禅竟从中体会到了一丝旖旎与温暖。

  苏韶鸢最终还是倒在了桌子上。

  只能看见苏韶鸢强撑着挺得笔直的背的腓腓被吓了一跳,它跳到桌子上对柏抒禅龇着牙。

  平常不喝酒但就是千杯不醉的柏抒禅指了指酒杯:“她喝酒喝醉的。”

  腓腓这才半信半疑的收回自己锋利的牙齿。

  柏抒禅看着趴在桌上的人儿,一个横抱将她抱到了床上,给她掖好被角。

  在他临走之际,忽然看见她的眉心狠狠的皱在了一起,额间渗出冷汗。

  腓腓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下子扑到了床上,闭起眼睛,浮在了苏韶鸢的天灵上方。

  入梦!

  柏抒禅很快的意识到了腓腓在做什么。

  清冷的她、邪肆的她、诱惑的她、柔和的她亦是现在脆弱的她,她像是一个矛盾体,扭曲却美到极致,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视线。

  想到她对喻中泊狠厉的眼神、想到她绝无仅有的天赋、想到她院中强大的禁制,以及她性格中绝对的矛盾。

  这绝不是一个仅仅刚成年的小姑娘可以做到的。

  她就像是一团迷雾,诱人深入,美丽又危险,让人捉摸不透。

  柏抒禅转身离去,他知道他的道心乱了,可乱他道心之人拥有的是一双潜藏在诱引下的凉薄至极的眼睛,看他如像新奇的属于她的玩具的眼睛。

  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

  道心渐稳,又是那一身的博爱无情无悲无喜的松风水月。

  自从遇见腓腓后,苏韶鸢就再也不曾梦见过那染成猩红色的黑海了。

  可是今天,她又梦见了。

  她知道那是梦境,可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她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宛若失重般的坐在地上,周身是没有边境的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