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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阴间好好照顾自己。”书中女子在被牛头马面带走时还不忘叮嘱男主。

    男主亦拉着女主的手不愿松开,“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来到你身边。”

    最后一对苦命鸳鸯被赶来的阎王,拆散,从此阴阳两隔。

    阳间的男主看着女主的背影默默流泪。

    顾慈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小孩心性,看见这样的故事,免不了流泪,原本脑中那些乱其八糟的东西,也随着眼泪流出来,消失不见。

    只是顾慈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她发现书中所画的阎王与白日间见的异国人,一般无二,卷曲的胡须,深邃的五官,褐色的瞳仁,黝黑的肤色。

    顾慈想到此,打了个冷颤。

    大晚上的不该看神鬼的,自己吓自己。

    她将书放回盒子,收拾好一切,就下楼回自己的屋子了。

    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哭后,脑中清静了,顾慈回房后,闭眼就睡着了。

    …………

    今年的大寒好冷,苏夫人,命人将地龙烧的更暖一下。往年不似今年雨雪如此多。

    “夫人,听说江南那边舅老爷不过来了。”崔嬷嬷说,“舅老爷久居南方,实在是受不惯北方的寒冷气候。”

    “那账目……”苏夫人小声说着,心想这么冷的天让弟弟过来也实在是难为他了,但账目如果不对清的话,恐怕会影响税银。

    他们苏家是江南首富,纳税大户,每年年底,必须算清账目,纳足税银。

    “不若,我们南下罢!”崔嬷嬷提议,毕竟此时南方温暖,去那里还可避避寒。

    苏夫人听了崔嬷嬷的话,有些犹豫,她虽是南方人,却不似南方人,她自小怕水,晕船。这也是为何,她作为家里的嫡女,在没有兄弟的情况下,父亲宁愿把生意交给旁支过继来的孩子,也不愿把家里生意交给她。

    一来是因为她是女子。

    二来她怕水。

    她家里是做海盐生意的,常年与水打交道,但她怕水,根本在北方待不下去,所以家里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把她送来了北方,而家里的生意则交给了弟弟,但账目还归她管。

    崔嬷嬷看出了苏夫人的犹豫说道:“小姐已经大了,该让小姐出去历练下,以后也好接过账目。”

    “这……”苏夫人,听崔嬷嬷如此说,更是犹豫,但片刻后还是开口对崔嬷嬷说,“去把小姐叫过来。”

    顾慈随着崔嬷嬷来到苏夫人房间,由于昨晚睡的太晚,而一早就被崔嬷嬷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此时仍是睡眼新松,打着哈欠。

    “母亲。”顾慈说着又趴在了苏夫人怀里,“我手冷,帮我暖暖。”

    苏夫人看着眼前还是孩子的顾慈,于心不忍,这半大的孩子,从未离开过自己,若此次南下让她去,来回得有三个月见不着了,苏夫人想着,手不住在顾慈有点冰的脸上摩挲着。

    可如不让顾慈去,那又能让谁去了。

    “夫人。”崔嬷嬷提醒苏夫人。

    “母亲,你有何事与我说。”顾慈觉得好冷,整个人都贴在了苏夫人怀里。

    “慈儿。”苏夫人命崔嬷嬷将顾慈扶起来,郑重其事的对她说,“你可愿意替母亲南下。”

    顾慈听着母亲的话,觉得耳熟。

    上辈子,母亲也说过此话,那时舅舅因天冷,不愿北上,无奈,母亲惧水,只能命她南下。

    她记得母亲说这话时,是大寒之日。

    “崔嬷嬷,今日是什么日子。”顾慈问。

    “小姐,你都过糊涂了,今日大寒。”崔嬷嬷说。

    顾慈听了崔嬷嬷的话觉得恍若隔世。

    那时,她答应母亲南下,但又放心不下风吾卿,怕他由于眼盲,遇到危险。

    于是顾慈不顾家人劝阻在大雪之天执意徒步上不落寺,想替风吾卿求一道平安符,因她听说,不落寺的平安符很是灵验,佩戴之人,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那日,她求得平安符时,来到王府时,已是傍晚。她头发凌乱,衣上全是泥泞出现在风吾卿身前,“给你。”

    顾慈一双冻得通红的手将平安符递给风吾卿。对他说:“我此次去南方需要三个月才能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此符能佑你平安。”

    顾慈说着,想将平安符替风吾卿带上,却不成想,风吾卿,一把将平安符扯下扔在地上说:“笑话,我堂堂定北王,需要这个东西保平安?”

    “你戴着我放心。”顾慈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起身去将平安符捡回,放进风吾卿手中。

    “保重。”顾慈依依不舍得回头看风吾卿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