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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实在太累了,出了南苑后,景云卿哪里也没去,直接去了母亲那里,看他好像精神不太好,昏昏欲睡,很疲累的样子,母亲索性让他在一旁的睡椅上将就睡了。

    阿湿娜静静坐在儿子一旁,一边不急不慢地料理着手里的针线活,一边静静陪着他。

    说起来也只有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们母子才这样相处过,等长大一点他就跟着师傅读书练功去了,为了改变现状,他比任何人都要用功,没日没夜的,有时都没回过王府。

    再长大些,他就跟着他阿玛只去了边陲征战沙场,每年也就回来一两次,藩王为了避嫌,历来不会在京城久待,也就是因为京城最近不太平,王府又接连发生了大事,不然他们也不会待这么久,也不知道哪天王上一纸令下,他们又要开拔了。

    想到这里,阿湿娜又不禁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留在身边呢,更何况还是那样危险的地方。

    太医说了,想太多很容易让她神思恍惚,她收回自己的思绪开始认真忙手里的活。

    当初跟着庆王爷初来京城时,阿湿娜并不会这些江南女子的手艺活,后来发现这里的女子显少出门,若是不找些事来打发,只怕要憋出病来,于是她也跟人学了一下,自己也琢磨了一些当作是打发时间了。

    虽然她年纪大了,视力也不太好了,不过她还是想趁着还看得见的时候,做些自己想做的小玩意儿,就好比玉儿那小家伙上次来的时候,她看她扎了两个小羊角辫儿,就想着给她秀个漂亮的丝带作为头饰。

    最近看儿子娶了媳妇,她又想着给他们的孩子做点衣裳鞋子什么的,她想先准备着以后总会用得着,现在已经隆冬了,等春天的时候还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景云卿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他约莫着顾初言也应该醒了,于是起身打算回去,跟她说那匹马的事。免得她着急。

    “母亲,我还有事,先回南苑那边了。”

    本来以为母亲像之前一样来去都不会过问他,可是今天却特意拉着他坐下,说是想跟他聊聊。

    “你觉得初言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没想到母亲特意把他叫住是问这个,景云卿有些紧张,而且直觉不想回答,于是顾左右而言他,“母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当时你成婚时也没跟母亲商量,现在正经问问,想听听你的想法。”

    母亲这是秋后算账,怪他呢,景云卿只得答她,“就那样吧。”

    一看景云卿就是想敷衍作答,不过看他今天的态度,阿湿娜是高兴的,“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对初言的态度跟之前有所不同?”

    好像是有点,不过景云卿还是矢口否认,“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你之前可是最不愿听我说起她,每次都是板着一张脸说跟她不会有什么交集,更没有感情,现在呢,觉得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开始喜欢人家了?”

    母亲的问话让景云卿一时半会儿还回答不上来,要说一样,那可能不是,可是要说喜欢,他觉得应该还没到那个程度,“我感觉这段时间跟她相处得多了,可能比之前感觉上熟悉了一些。”

    “是不是发现了她的闪光点?”

    阿湿娜饶有兴致地询问,像是要抽丝剥茧一般,把景云卿的心思都深挖出来一样。“跟娘说说看,她哪里好?”

    真要这么具体,景云卿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开始找借口,“母亲这不是为难儿子吗?顾初言臭毛病一大堆,您还要我大海闹针般找出她的好?”

    阿湿娜笑呵呵地开口,“你觉得说不出来?这就对了!”

    景云卿不解母亲的意思,“怎么就对了?她都没优点,还对?”

    “怎么不对?找她的优点像大海里捞针一般,你却还是喜欢她。”

    听到母亲笃定的话,景云卿愣了好几秒,怎么就是喜欢了?他喜欢顾初言?那个蠢丫头?他瞎了吗?

    好像看出了他心里的不屑,阿湿娜忍不住伸手去拍打他的胳膊,让他端正端正态度,“儿子,你这样可不好,一边喜欢人家,又一边觉得她哪哪都瞧不上,平时是不是嫌弃人家跟嫌弃咸菜一样?以后这种伤人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为什么?她本来就蠢啊。”

    明明平时做事时心眼也有,怎么在女孩面前,卿儿却是个直肠子?阿湿娜都忍不住摇头忠告他,“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被人贬低踩在脚下,谁都喜欢被捧在掌心,”

    “母亲,我看你是这段时间被顾初言影响了,歪理都一套一套的,我压根没喜欢她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湿娜笑呵呵地看着儿子逃也似的背影,“这么着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还不是因为顾初言?昨天半夜她的马生病了,我去帮她送兽医那里,我估摸着她醒来要是找不到马,估计又要找我的不是了……”

    景云卿说到一半,自己都觉得疑惑,怎么现在他为了顾初言的事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难道他是中了邪不成?

    阿湿娜笑呵呵地看着呆愣在那里的景云卿,“原来堂堂大将军,不怕刀光剑影,也不怕千军万马,却怕一个女孩找你的不是?快去吧,别让初言等着急了。”

    景云卿离开母亲那里,朝着南苑一路走来,都在努力否认着母亲的猜测,而且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等会见到顾初言一定要凶一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样子,绝不能表现得和以往有所不同。这样他才觉得是对的。

    “你总算回来了?”

    如他所料,顾初言醒来总是要来寻她的马的,见他进了院子,忙笑着迎了过来,看他身后空空如也,就开始失望的询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我的呼噜呢?”

    “什么呼噜,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