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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我便说过,若你不爱我,便永远都不要爱我。就像你说的,所有的你认为的好人,在我看来都是坏人而且让你敬而远之,所以若你认为我也是好人那便也对我敬而远之。”萧瓒面无表情,寒风吹乱了他的发。

    你从未见过我狠戾的一面,以为我一直是这般风平浪静、温润诚挚的话你便大错特错。若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最好离开这种是非之地,眸光沉了沉,声音依旧抑扬顿挫:“我自是希望你可以一直不谙世事,毕竟皇族,没有单纯之人。”

    “好,那你便残暴给我看,若我接受不了,就顺了你的心意。”大不了就当机械的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谁规定完任务就一定得动感情:“到时候你就说柴桑公主串通自己国家之人意图刺杀你这翎安太子,刺杀不成便自尽了。你再借此理由起兵攻打圣竺国,带着你所谓宣褚册的制敌之法,带几千精兵一举拿下圣竺,这样兵力几乎还是集中在翎安,部署在边境,苏枋也不敢轻举妄动,趁火打劫。”

    禾唐又翻了翻白眼,颇为不屑的双手环胸:“临近圣竺的各个附属国也会向翎安俯首称臣,倒时只剩中间一个苏枋国,瓮中之鳖唾手可得。”

    萧瓒这时才侧过脸,眼神闪过一丝惊艳,这仿佛不该是一个女子口中的言论,一般有才华的女子也就吟诗作赋,能写几片华丽的文章罢了,有谁会去关心这军事?

    禾唐自顾自的迈着步子,这言语如同不绝的江水滚滚而来,“这种局势,统治者迫于压力要么向你俯首称臣,要么抱着侥幸的心理跟翎安背水一战。也或许你会因为你与这公伯太子的关系不忍出兵,到时候你便随便派个人,给他这制胜之法,早早解决,一统这天下,我便可早日回我的蓬莱。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也不用看着我而心烦!”冷哼了一声,本姑娘才不屑你这狗屁太子妃之位。

    萧瓒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古井:“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宣褚册在我手里?”就算她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宣褚册被毁是那么多的蓬莱弟子亲眼所见之事,道听途说她也该知道,宣褚册早已不复存在。

    “哼!你当我傻?你身边的灵宋姑娘一直在低头看那宣褚册,莫不是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会心甘情愿的让那东西公诸于人?你为了得到宣褚册用了多少计谋做了多少准备?让到手的东西不翼而飞,这不是你的性格。”禾唐毫不畏惧的对上了他的目光,如果曾经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迷恋,那么现在,全都不复存在了!

    “我自是没想到你能看穿一切,你的才华此前可能是真的被埋没了,若你是男子定不得了。”原来她竟有这样的经世之才,虽不敌甘胥料事如神,却有长远之见。

    可能是上天派他们来做他的左膀右臂。

    “这是偏见!我告诉你,你现在后悔将我推走也没用了,因为我本来是你那到手的东西,但却是你不能控制的,如今不翼而飞了你也别妄想再得到。”禾唐一生气便加快了步子。

    见势,萧瓒也迈了大步,伞却一直在禾唐的头顶上:“怎么,你要去别的国家?那你会败的很惨,你的想法固然好,但是没有宣褚册却举步维艰。”

    “是,就你有远见!”阴险小人,表面衣冠楚楚,内心却一肚子坏水。

    “嗯。”萧瓒无所谓的转过头去,暂且当这是夸奖罢。

    “好不要脸!”禾唐侧过脸瞪了一眼萧瓒,又故意的加快了脚步。

    追上禾唐脚步对萧瓒来说简直易如反掌,稍稍迈一个大步子便是禾唐的两步,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走在这白雪皑皑的宫中,雪地里两串长长的脚印紧紧的跟随着他们,如誓言如烙印般的雕刻在未清扫的雪路之上,渐行渐远渐无声

    一出宫门,禾唐终于忍不住的转头质问萧瓒道:“你说,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带我出宫为了干什么?”

    萧瓒示意了眼前的情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你未曾见过宫外下雪天的情景吧,带你出来转转。”

    “不要以为你咳嗽我会认为你是在清嗓子,通常你开始胡说八道的时候往往用咳嗽来掩饰内心的不安。”禾唐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萧瓒,这厮绝对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见萧瓒不为所动的目视前方,丝毫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她冷哼一声:本姑娘也是可以很高冷的!

    雪已经变小,最后慢慢的停了。萧瓒十分优雅的收了伞,手握着,整把油纸伞隐匿了在他的披风里。

    禾唐若无其事的转过脸,发现这宫外的情景确实要美过宫里万倍,虽是肃穆的雪白天际,却被来来往往的人流,以及路两旁商贩摊位的热气匀和的别有一番情调。

    这样严寒的天气竟不乏来来往往的行人!

    渐渐的,禾唐的目光被来来往往的摊位所吸引,她并不是喜欢那些小玩意,她也不是想吃什么东西,就是想看看而已,可是!就算如此,身为她相公的某太子殿下是不是应该为她买点什么?十分不悦的回头,却被吓了一跳:

    离自己仅有二尺远的萧瓒身边什么时候,簇拥了这么多的胭脂俗粉?

    姑娘们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围在萧瓒身边,面容娇羞。其中一粉衣女子掩面开口:“公子长的好生秀气,不知年方几何?可曾婚嫁?”

    萧瓒:“”

    紫衣女子:“今日定是上天的安排让我跟公子穿了一种颜色的衣裳,这怕是命定的缘分~”

    萧瓒:“”

    白衣女子:“公子不会看上你们这群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