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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凰等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她整个人都在抖,以至于在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明大平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的眼神似乎要把加凰看透。加凰笑着说:“做研究要有起码的道德,应该竭尽所能的保证研究成功,竭尽所能的避免损失。很遗憾,我从阁下的身上看不出这种道德。”本以为说出这番话,明大平会陷入慌乱,没想到对方一脸镇定,嘴角挤出一丝冷笑,阴阳怪气的说:“我赌你不敢对我的研究说三道四,再说了,林南一这个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难道你就没有被这只癞□□恶心到吗?假如这个人从此消失在人间,你不觉得应该感谢我吗?”

    加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大平说:“你放心,我既然签了保密协议,我就一定不会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去,不过你要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会被外界的人知道,到那个时候,你要如何面对外面的议论呢?这议论就像是洪水滔天,随时有可能把你吞没。”桌子上的咖啡已经没有了热气,屋子里也显格外安静。加凰说:“你希望我怎么做?”明大平当这加凰的面打了一个响指说:“我就喜欢跟聪明人合作,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辞掉课题组组长的职位,但从此以后,所有关于研究的事儿都由我做主,等到研究的成果成出来之后,你只要承认我是这个项目的实际负责人就行了。”

    加凰说:“那我岂不是白干了?”明大平笑着说:“没有,从这一项研究当中你会收获很多,比如你随时有可能被卷入议论的漩涡,可这件事不会发生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林南一跟你之间后边还有什么相关的剧情,有什么比安全更值钱的呢?假如研究产生了什么经济效应,我一定会给你留一份。”经明大平一席话加凰果然萌生了退意,说:“你说话算数吗?”明大平点点头说:“怎么会不算数呢?我可是讲究人。”加凰转身离开了,从那之后加凰欲发不过问关于研究的事,明大平频繁的向课题组的成员发号施令,而这些人之所以愿意听他的,是因为明大平给他们描绘了美好的愿景。只要研究成功,这些人都会功成名就,从此以后他们都将过上体面的生活。

    尽管明大平已经做了明确的保证,林南一的事儿还是传到了外面,本以为这样的事儿实在没有什么可信度,一个医生怎么会爱上一个植物人呢?可人们要听的不是真相而是传奇,越是离奇的事儿,越传的广。而加凰放弃自己课题组组长的职权,很有一点史乱终弃的意思,一方面对自己所肩负的职责不当回事,一方面相信歹人能保守秘密。在很短的时间内,林南一的生理数据几次归零。不久之后,明大平的英勇事迹被登在了报纸上,也有相关的专家在电视上对明大平的做法给予了点评,他们实在想不通明大平为什么要给植物人注射镇静剂。

    而此时的林南一,他的意识是这样记录这一段时间遭遇的,因为发了高烧,几次昏迷过去。眼看就有了性命之忧,林南一这个人向来没有口德,只要是在活蹦乱跳的状态,他就会不停的在那里造口业。而此时此刻他躺在那里非常的安静,似乎已经说明上天要把他收走了。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人关心林南一呢,也许是有的,只不过他自己感觉不到罢了。因为即便是林南一本人也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值得被爱的人,虽然林南一提起了那段往事,但对加凰真的已经没有幻想。

    从前他对死亡充满了恐惧,可是现如今这种恐惧已经没有了。这就好比一滴悬在空中的水,终究要汇入大海。他对生的恐惧远多于对死的不安,他知道只要他活着就要面对很多危机和问题,而他自信没有能力把这些问题解决好,所以对于他来说,及时的抽身离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他在那里意识模糊,可他还能听到墙上钟摆走动的声音。这些事上了新闻之后,加凰感到格外的不安。就在她还没有想到究竟应该如何应付这一切的时候,上级已经在找她了。那个家伙体型臃肿,一脸油腻。脑袋上的头发只有残留的几根,脖子很粗,以至于被衬衣的领子勒出来一道红印。外面套着黑色的夹克。说话的时候嗓子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加凰进来关上门,对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你真是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竟然不经过任何组织程序,把工作移交给别人,谁允许你做这样的交易?”

    加凰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今天。”对方说:“给植物人注射镇静剂,你觉得这是医疗事故吗?这样的鬼话,你觉得外面的人会相信吗?你信不信这种事完全有可能引来刑事指控?林南一的家属完全有可能去告我们,现在你去跟他的家属谈,你要是能把这件事情谈妥了,你可以继续负责课题组,你要是把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课题组解散,你要赔偿损失。”加凰被骂的摸门不着,过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明日一早她带着赵蕾前往显扬,到了当地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林南一的姐姐林金一已经咨询了律师,似乎在准备诉讼,却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到了她居住的小区,果然吃了闭门羹。加凰心里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个时候,赵蕾的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用轻柔的声调说:“我觉得她会等合适的时机再行动。”加凰说:“什么样的时机才合适呢?”赵蕾说:“林南一已经是植物人了,如果研究停止,林南一被送回去,他们家将背上沉重的负担。如果是在研究过程当中林南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只要提起刑事指控附带民事赔偿,他们反而有可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利润。”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