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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撵不能进钟粹宫里,楼婉知道这个规矩,被人搀扶着下了步撵,因身体虚弱下得十分缓慢。

    早在步撵还有二百余步才到钟粹宫的时候,已经有人向楼珍禀报了,楼珍以为是苍怀霄,迅速打扮一番赶来迎接。

    不想却恰好看见楼婉从奢华的步撵上走下来。

    楼珍不用问也知道这步撵是皇帝御用的步撵,除了皇帝,谁敢用如此明目张胆的黄色呢?

    可她不死心,仍旧往步撵里瞧,哪怕只看到苍怀霄一个整脸也好。

    楼婉走过她身边,轻飘飘地说:“别看了,陛下没来。”

    楼珍脸色涨红,也没搀扶楼婉便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扯着头上的簪子。她觉得自己又被戏弄了一次。

    两三日不回钟粹宫,钟粹宫好似冷清了点。楼婉在心里想。

    绵绵早就把她的卧房收拾好了,见到她不住地念阿弥陀佛,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感谢菩萨保佑,嘀嘀咕咕地把楼婉的头都吵疼了。

    “绵绵,停,你嘴不累吗?”楼婉疑惑地看着她,在床上一躺,“说说吧,这两天我不在,她们都是怎么表现的?”

    她们就是钟粹宫里的其他宫人。绵绵想了想,“有几个跟没事人一样,有一个还跑到东厢房去过,只有两个是真心为您担心的,每次我从养心殿回来都抓着我问您醒了没。”

    楼婉没打算把钟粹宫当家,但是听说有两个人真情实意地为她担心,还是感到很窝心。“哪两个?”

    “如珠、如玉两姐妹。”

    这两姐妹楼婉有印象,因为等级低,都是做一些守夜、打扫的粗活。她夜里贪凉,时常打开一条不大的窗户缝,绵绵每次都要唠叨受了凉多不好。每值这两姐妹守夜,第二日早上起来时定会看到窗户已经合上,而且合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一看就是被人仔细得关好了。

    楼婉没再多问,她身体尚未恢复,很容易感到疲累,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

    杜郁被苍怀霄的话惊了片刻,“陛下,我乃臣子,理应为陛下效力,陛下有吩咐大可直说,臣自当竭尽全力。”

    “东部水灾严重,之前齐逊已经送了一部分银子过去了,朕命你再送三万两银子过去,两笔钱款一起送到东部。”

    杜郁一听是这件事,激动地难以自持。“不瞒陛下说,臣自从知道了东部水灾的事情后就日夜担忧,能为百姓做些事情是臣的荣幸。臣愿意走一趟。”

    苍怀霄早就料到杜郁不会拒绝,他又说道:“朕封你为监察史,不仅要送灾款,还要清点钱数,务必保证每一笔钱都用在百姓身上。”

    这是天大的恩典,杜郁被惊喜砸得怔愣了片刻,站在原地连谢恩都忘记了。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谢主隆恩。”

    杜郁拿着苍怀霄的圣旨去了国库,领了三万两银子,连夜启程去东部。杜郁不知为何要这么赶,苍怀霄解释道:“东部灾情严重,晚一天就死不少百姓,早点去早点救民于水火。”

    听他这么说,杜郁立刻热血沸腾,当即准备上路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