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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婉有些迟疑地站在床边,苍怀霄好像已经睡着了,他双目闭合呼吸绵长,睡相带着一股难以接近的贵气。

    给她留出的位置倒是够大,躺两个楼婉都足以。可她不敢轻易躺下,万一她一躺下,苍怀霄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她皱着眉头思考良久,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

    苍怀霄神色慵懒,“傻站在那干什么?”

    “我——”楼婉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背后缠在一起,眼神四处乱瞟,不敢看苍怀霄。

    他的动作和眼神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看一眼就会沦陷似的。楼婉没敢多看,小声嘟囔:“陛下,虽然咱们是合作,但是睡在一张床上不合适吧。”

    苍怀霄嘴角微勾,“你怕朕占你便宜?”

    楼婉轻轻哼了一声,没否认苍怀霄的话。

    “呵。”他低笑,“你放心吧,你我之间是合作,朕不会强迫你。”

    她皱皱鼻子,哪有真的那么容易放心。她指指那碗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之间有水相隔,互不过界,这样你总信得过朕了吧。”

    楼婉睁大眼,那这不就是楚河汉界了么。她看看苍怀霄认真的表情,心下放松了几分。他是九五至尊,应该会言而有信。

    “好吧。”楼婉上了床,却不敢脱掉中衣,草草躺下,裹上被子。

    她累极困极,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听到身侧的呼吸变得绵长,苍怀霄鬼使神差地转头看向楼婉。她睡颜恬静,漂亮得像一朵菟丝花,任谁看到她这副睡颜都不会想到她是那样睚眦必报的性格。

    上床之前那般担忧纠结,躺下来后倒睡得昏天黑地的,也不怕他临时反悔。苍怀霄笑笑,奇异的,他看着楼婉的睡相,白天朝堂勾结的烦恼都被他抛掷脑后,不知何时也闭上了眼。

    时近五更,江德年在门口走来走去,几次想敲门,却都不敢。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可清楚陛下平日里多么勤政,别说五更还没起来了,彻夜批奏折那都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今日陛下是怎么了?居然都快要上朝了还没起呢。他又不敢叫,生怕惹得陛下不快。

    直到苍怀霄轻声唤他,他才敢端着水进去。

    “陛下——”江德年刚想问他是要在钟粹宫用膳还是去金銮殿后殿用膳,谁知刚开了个口就被苍怀霄以眼神打断。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江德年听到这动静立刻意识到,陛下这是怕他吵醒昭妃娘娘呢。陛下难得温柔,江德年不敢再说话。

    苍怀霄洗了把脸,抬眼便看见黄铜镜里自己的脸,比昨日精神多了。这几年他和齐太后争权,思虑的事情多了夜里就少眠,昨夜却在楼婉身边歇了个好觉。

    江德年看他精神好,也很高兴,随他一起往金銮殿去。

    苍怀霄走后一个时辰,楼婉才幽幽转醒。

    “哈——”她懒洋洋地坐起来,刚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进宫了,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呢。

    她又要倒头再睡,绵绵却进来了。

    “娘娘,您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