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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歌不顾上官彧诧异的眼神,差了士兵去找孟衍稍口信,好让他给洛云治完伤过来给自己接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过来,现下刚刚将黑衣人抓住,自己又不能随意走动,九歌心里一阵凄凉。

    看着自己袖管中无力的手臂,九歌抬手摸了摸肩胛,已经形成了方肩畸形,试着用右手将左手托起,一阵刺痛袭来,九歌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锦随上官逸风尘仆仆回来时,九歌正慢条斯理的收拾着工具箱。

    九歌见上官逸一身战袍未褪,立即起身行礼。

    “见过将军。”

    “免礼。”上官逸一进账便见床上那人艰难的支起身想要下床,上官逸几个快步冲过去,拿起软枕,让上官彧靠的舒服。

    “七王爷,您终于醒了。”云锦行礼道,上官彧见状抬了抬手。

    “老七,你终于醒了。吓死二哥了,你再不醒,二哥都不知道如何回去跟父皇交代。”

    上官彧淡笑着摇头,示意不碍事。

    “云九,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老七也不能这么快醒过来。”

    “将军过奖了,是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九歌躬身道。

    “云九,看来是我误会你了,给你小子道歉。”云锦看着上官彧醒来,战场上又将北燕打的屁滚尿流,心里一时得意忘了形,一手搂过九歌的肩膀使劲拍了拍。

    九歌被云锦突如其来的套近乎摸不清头脑,昨天还像仇人一样想要舞刀弄剑,今天就像救命恩人一样诚服道歉?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云锦,下手不分轻重,这可苦了九歌了。

    九歌右手扶着垂下的手臂,疼的弯下了腰,云锦这才意识到九歌的不对劲。

    “喂,你怎么了?”

    “没事,手臂脱位了而已。”

    “云九,你怎的受伤了?”九歌的话上官逸也听到,投来关切的目光。

    “回将军,适才有一批黑衣人来袭,被那贼人伤了,不碍事。”

    “那快传军医来给你看看。”

    “谢将军关心,小人已经传话给孟衍,等他为公主医治完,就会来为小人医治。劳将军挂心。”

    “既然如此,云锦今晚你在这里伺候,云九你今晚还是在这里休息吧,老七刚醒来,我还不放心。”

    “是,将军。”

    “云锦领命。”

    “老七啊,你今日是没看到,我南宋将士在战场上的威风,如今好了,战争结束了,我们也该班师回朝了。”

    上官彧微笑地点点头,这一仗终于结束了。

    “老七,如果有一天,不再有战争,那就好了。”上官逸此刻说话的悲凉,九歌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外人看来他是如此的意气风发,为何却又如此的悲凉?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才刚醒来,早点歇息,我去看看洛儿那丫头。”

    说罢,上官逸转身离开。

    “送将军。”九歌和云锦异口同声地说道。

    上官逸走后,云锦就充当起上官彧和九歌的保姆,将上官彧扶着躺下,云锦又张罗着给九歌在屏风前打起了地铺,还信誓旦旦的说今天打了胜仗,他心情好,所以晚上他照顾上官彧,让九歌放心睡。

    九歌看着云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禁心里偷笑,谁不想休息啊。既然他精神大,那就让他照顾好了,自己还乐的清闲。

    九歌脚步轻快的走向地铺,毫不客气的躺下,闭上眼睛想着孟衍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上官逸一脸疲色的来到那顶最瞩目的白色帐前,看着微弱的烛光透着营帐传出来,看看时日,已经是丑时了,洛儿怕是早已睡下。

    上官逸只是静静地站在帐前,身后并未带侍从,守卫见是将军来了,立即要做势行礼,上官逸只手摆了摆,疲惫的摇摇头。

    想要进去看看洛儿的伤如何了,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步,洛儿怕是已经醒了,也许她根本不想看到自己吧,想罢,上官逸一脸的挫败感,正欲转身回去休息,只见孟衍背着药箱走了出来。

    孟衍掀帘而出,漆黑的夜空有星星点点为静默的夜衬托一丝光亮,黑暗中上官逸一席乌黑色的战袍还未褪去,孟衍便闻到微风中的一丝血腥味。

    站定嗅了嗅,看清那一抹早已融入黑夜的身影,急忙行礼道。

    “小人孟衍,参见……”孟衍的礼行了一半,只见上官逸两步走到孟衍身前,一手抬着孟衍手臂,示意免礼,一手则竖起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不要吵到洛云。

    上官逸谨慎地看了眼营帐,便率先快步离开,孟衍见状也小步跟上。

    “洛儿伤势如何了?”

    “回将军的话,公主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方才动武,将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这样伤口会愈合得很慢,所以这几日公主还是不下床活动为宜。”

    “看着公主,定时让她吃药,你近日就伺候公主的伤势吧。”

    “是,将军。”

    “好了,下去吧。”上官逸无力地挥挥手,又迈着步子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孟衍看了一眼上官逸的背影,这一切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