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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月牙泉水库上方,升腾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又是“大丰收”的一晚。

    杨春把渔具都收拾好了,放到黑兜子里。

    又从盛鱼的水桶中,拣出两条最大的红尾大鲤鱼,单独放到网子里,别在腰间。

    “这次让你吃个够,小馋猫儿。”

    杨春幸福地喃喃道。

    …………

    从两年前的那个荒谬的下午开始,杨春便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杨秋终日不分白天黑夜地,带着杨冬到处赌博。

    晓芳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感觉心中痛快。

    三十岁的杨春,第一有了恋爱般的感觉。

    哪怕这段扭曲且疯狂的恋情,与道德相违背,为世人所不齿。

    他愿意为这个女人,付出一切。

    他也坚信,这个善良又单纯的女人,肯为他背叛全世界。

    是的,

    他坚信不疑。

    特别是晓芳产下八郎后,他更觉得幸福了。

    自己的第三个孩子,终于是个男孩儿了。

    从那天起,他对这母子的袒护之心更加强烈了。

    强烈到近乎偏激的程度……

    他不允许晓芳和八郎受一点点伤害,哪怕是可能出现的伤害,都不允许。

    季三儿殴打了杨秋那天傍晚,杨春悄悄去了吉盛镇,在一个小饭店里,看到了正在喝酒的季三儿和靳伟二人。

    他坐在二人旁边的位置,点了简单的饭菜,偷听二人说话。

    “他奶奶的,可惜了,想不到杨秋这小子,身上竟有这宝贝,你没看错吧,小伟。”

    “大哥,错不了,这宝贝全在书里写着呢。当时我还有点儿叫不准,回家一翻那本儿鉴宝书,千真万确啊哥,血眼玉啊!哎呦喂,太可惜啦,价值连城啊,大哥!”

    “没事儿,咱明儿个,再揍他一回。我就不信了,就他那德行,还敢支了毛吗?”

    “大哥,今天这玉差点被咱们夺了去。这小子即便再傻,我猜他也不敢把玉再带在身上了……”

    “那……那该咋办?”

    “我听说,他媳妇刚给他生了个儿子,莫不如哪天趁他不在家,咱们把这孩子……”

    靳伟压低了声音,举起双手做了个虎爪的手势,继续说道:

    “他杨秋,还不乖乖地把玉,交给咱们吗?哈哈……”

    “有道理,哈哈……”

    杨春抹了抹嘴,静静地起身,结了帐,走出门外……

    他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平静地等待这二人。

    等待指引他们,一步步走向死亡。

    夜已深了,天又下着雪,小镇街道上,早已静谧无声。

    终于,季三儿与靳伟二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饭店门口。

    二人分道扬镳后,杨春静静地跟在季三儿的身后。

    这季三儿明显喝高了,走路七拐八拐地,踉踉跄跄。

    “兄弟,跟我走。”

    杨春笑着扶住一身酒气的季三儿。

    “你……你是谁……你要……要带我去哪儿!”

    季三儿喝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带你,去取血眼玉呀,从此便让你过神仙般的生活……”

    杨春狞笑着,搀着不省人事的季三儿,朝白银村走去。

    晓芳,送你一个礼物。

    这世上,没人能伤得到你,和咱们的孩子。

    刚走出吉盛镇,季三儿已然睡熟。

    杨春背着季三儿,来到杨秋家门前。

    扒光了季三儿身上的全部衣物后,看着逐渐蜷作一团的季三儿,他竟产生了无比的成就感,似在欣赏一件绝伦的工艺品。

    雪花簌簌落下,这雪白的大地,便是他赐给季三儿的天堂。

    ………

    靳伟这小黄毛儿,涉世未深,便更好糊弄了。

    在靳伟要挟完杨秋后,他找到了靳伟,告诉靳伟晚上备好酒菜,他把玉盗来,叫靳伟销赃。

    当晚,他把一块木片儿,塞进衣兜中。

    来到靳伟家,靳伟要看玉。

    他捏了捏口袋,告诉靳伟,只要干了面前的一瓶白酒,这玉他二人平分。

    就这样,杨春暼到靳伟放在窗前的安眠药瓶,便拿起来,倒了几颗药在手中,一股脑地把它们都灌给了早已不省人事的靳伟。

    收拾好桌子,洗干净了碗筷,躺在靳伟家的炕头上,睡到了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