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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顶黑礼帽和金丝墨镜,留着络腮胡子。

孙野试探性地道:“敢问这位兄弟,为何无故拍在下肩膀?”

这人未搭话,嘴角勾起一抹神秘兮兮的笑。他扯掉络腮胡子,把金丝框墨镜用手指稍稍往下按了按。

蓝田!

孙野看到了一双生得冷峻却又显得亲昵的双眼,顿时感觉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方才的失落和内心的寒冷顿时一扫而空。

“军——”

蓝田拉起孙野向一条胡同走去。

孙野一个拥抱双手紧紧抱住了蓝田的腰,把他抱起来。

“太好了,军师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孙野抱起蓝田在原地转了几圈才肯放下,双眸目不转睛的望着蓝田的眼睛,激动兴奋的言语中透着点点的哽咽:“真的,我真的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真的以为你把我们弟兄都抛弃了……”

蓝田紧紧抱住了孙野:“大掌柜的真是抱歉,都怪我,是我来迟了。”

孙野放开蓝田,欣慰一笑:“好了好了,军师别自责了,酸不酸呐。没有没有,军师你来了就好,我太高兴了。我没有怪你。你快告诉我,孙先生怎么样了,还有他让咱们——”

“咱回家慢慢说。”

……

大山里白茫茫的一片。

孙野、蓝田、狸子和几个马子策马飞奔在回山的路上。

辫子刘、贺老五、馍馍刘带着一帮弟兄在进山的路上迎接。

孙野、蓝田等下了马,马子们都围了上来。

辫子刘喜不自胜:“军师你终于回来了!俺们弟兄都快想死你了!”

“回来了!”

贺老五道:“军师你干啥去了这么些天?”

“我——”

“军师他娘病了,他回去看看他娘。”孙野丢下马缰,一把拉出蓝田朝山里走去。

狸子问:“大掌柜的,不上马了?”

“不上了!活动活动腿脚,咱溜达着回去!”

辫子刘道:“咱今天都给马放一天假,溜达着回家!”

孙野蓝田走在前,弟兄们跟在后面。

“辫刘,我听天成说你拉魂腔唱的不孬,要不你嚎一段儿给咱弟兄听听!”

辫子刘大大咧咧嘿嘿一笑:“管,管!大掌柜想听俺唱啥?”

“随你唱,不管你唱啥,咱弟兄都喜欢听!”

辫子刘:“管,那俺唱一个咱峄县的马子谣吧!”

辫子刘清了清嗓子,他那粗犷的野嗓子漫山遍野响彻唱起来:

“天当被来,

地是床!

山是爷来,

水是娘。

要截劫皇杠

要日日娘娘;

咱爷们不日囊,

抢阔主儿,

砸洋楼,

单烧狗官的衙门口;

干梁山,

立山头,

恁称王,

俺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