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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荷被人送到设在永春宫的产室厅里,终是可以放下心生产了。

    沐熹回到了亿清殿,将筝摆在了十里的凉亭中,自顾自弹着筝,沉静其中。过了约莫两个时辰,一行人走到凉亭前向沐熹福礼,橘梓指着其中一个抱着襁褓的妇人说,“贵妃,这是蜀王的乳母刘氏。”

    那妇人忙又一个福礼,“婢子恭请贵妃万福金安。”

    “起来吧,外头风大,赶紧把蜀王抱进去吧。”

    “是,贵妃。”

    刘氏入内后,橘梓继续道,“贵妃,太后的意思是由贵妃抚养蜀王。”

    “待缪才人出了产褥后,就把蜀王还给她。我答应陛下保他们母子平安,可我没想过要多一个孩子在这里,我所有的精神与时间都是致宁的,旁人不配。”“芳晓,带上贺礼去看看才人,叫她安心。”

    “是,娘子。”

    沐熹起身,和芳晓一前一后离开。橘梓愣在原处,不知太后的吩咐该如何再安置。

    …… ……

    栗榕在皇后手中,自是没有再开口的可能,皇帝一再力保,才保下栗榕一条性命,只是未来的日子口不能言、手不能书,被安置在自己宫室内,了此残生。

    沐熹在偏殿看着摇篮里的蜀王致安香甜地安睡,叹了口气道,“缪氏这一胎,终是让皇后折了三人。”

    芳晓站在沐熹身后道,“这是利于娘子的事,为何娘子还要叹气呢?”

    沐熹伸手想抚抚孩子的脸蛋,却还是收回了手,“我只是怕给这个孩子太多的负担,这些,不该是由他承担的。”

    “娘子多虑了,孰是孰非,老天爷分得清楚,娘子不过是在收回当年她们加害在大娘子身上的债。老天爷不会为此而责难娘子的,更不会牵连到蜀王身上。”

    沐熹苦笑,“什么收债什么报仇,不过是叫自己安心罢了,我与她们又有什么差别?都是一样的。”沐熹说完,心下泛起苦涩,转身走出了偏殿。

    …… ……

    蜀王致安的诞生,仿佛是抚平了这几日的连绵波澜。众人似乎全然忘了栗榕的致残和皇后的称病避世,只随波逐流的恭贺皇子诞生,将皇宫染上了一层瑞和祥气。

    沐熹也过了几日舒坦的日子。

    今日起身后,慵懒地坐在梳妆桌前,任侍女们梳妆。这时候,外头芮晓引了一个内侍进来,道,“贵妃,汪公公差人来寻陛下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