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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顾青尧家出来,陈年开着车,一路将龙杭带到普善山庄。

    精心为龙杭挑选了一间套房,领他进去,陈年推开窗。

    窗外就是她悉心设计花圃,夜风冰冷,就连花香也冰冻其中。白天修剪过草坪,有淡淡青草的清香,空气也算得上清新。

    “就这吧。”

    龙杭点头。

    “你好好休息。”

    陈年似是有些困了,说话的声音低了不少,让他隐隐觉得有些有气无力。龙杭抚着陈年的发顶,“你去哪?”

    “还有些活没干完。” “那我陪你。”

    “不用。”

    没有比简短的两个字更合适拒绝,龙杭不得不听从,却又不敢松手。

    他只能交还一个拥抱:

    “为什么你都不会哭呢?”

    “你说呢?”

    重新将问题丢回来,龙杭悠长叹了口气,“工作完就赶快休息。”

    “嗯。”

    推开办公室的木质房门,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陈年打了个寒噤搓着手臂做到办公桌前,视线扫过桌上摆着的一沓文件,她将它们无视,转过舒服的皮质老板椅,她靠近书桌,俯身趴到桌上。 午夜正是让人困倦的时候,白天一路奔波更让体力不行的她倍觉疲劳。

    踢开沉重的高跟鞋,盘腿坐在椅上,陈年舒适的呼了一口长气。

    一点点霓虹勉强支撑烂漫的黑色,靡丽却透出一丝无力,一盏绽明路灯拉出一条黑色的绸缎,好像把整个她包围,哪个深处却还有一丝绽明,不让她沉眠。

    她苦苦挣扎,像油锅里的蚂蚁,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被扯碎,揉成一团,生不如死。

    枕得手臂发麻,梦里有个声音在叫她醒来。

    梦里依然大雨倾盆,仿佛天地都在宣泄着心中的怨气与伤痛。

    顾青尧,你始终都是,我掌握不住的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