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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移交魔法法律执行司,接受完斯克林杰亲自审问的次日,瓦莱丽在母亲的担保下得到了保释。“西里斯呢?”她自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但斯克林杰正颜厉色回复道,“不可能批准,哪怕有邓布利多担保,但他依然是杀人嫌疑犯,且具有显而易见的社会危险性。”

    预料之内的结局,瓦莱丽叹了口气,便和她的母亲维罗妮卡沙菲克一起离开了。

    一路上母女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只有母亲的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踏出清脆的声响。过去的三十多年里都不善言辞的她们本就鲜少沟通,但母亲依然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这点瓦莱丽牢记于心。她跟随着母亲来到了她的办公室,母亲挥了挥手,搬了把椅子让瓦莱丽可以坐下。办公桌上的茶壶自己沏起了茶,瓦莱丽抿了口红茶,抬起眼眸注视着母亲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她斟酌了好一会儿说道:“对了,一个坏消息,斯克林杰可能没告诉你。”她轻叹一口气,“彼得佩德鲁在押送途中逃跑了。”

    “什么?”瓦莱丽的手猛得一抖,温热的茶水泼在了她的衣襟,“我都提醒过部长这家伙是个狡猾的阿尼玛格斯,他们在搞什么?!”

    “不要慌。”母亲挥了挥魔杖,清理了她领口泼出的水渍,上前拍了拍女儿紧绷的肩膀。“好消息是康奈利福吉显然是倾向于为西里斯平反的。这一年他的支持率跌到了谷底,哪怕彼得找不回来,他也应该会在近期推动庭审为布莱克翻案,毕竟包括他自己在内有不少人都可以提供彼得的目击证词。”

    想想也是,福吉在乎的可不是什么公平正义。他只是为了给阿兹卡班的疏漏找个台阶,掩盖曾经存在过的问题,制造话题树立自己的公正人设罢了。也多亏了如此,哪怕证据不到位,他也会想办法自圆其说。

    “但彼得是可恨的背叛者,是为了自己的逃脱,狠心炸死十二个无辜麻瓜的杀人犯,我绝不接受他就这样逍遥法外。”瓦莱丽紧咬着嘴唇说道,“他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对了!他现在没有别的靠山,恐怕就只有一条路能走。”

    她想起了曾经听到过的传闻,关于列昂尼德带来的情报,伏地魔可能没有死,他潜伏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

    似乎是推测到了女儿想要采取的行动,维罗妮卡提醒道:“你虽然得到了有条件保释,但行动依然受限。至少现在在判定无罪前离开英国是不可能的。”

    “啧……我知道。”原本直起了腰,像猎犬般思考着的瓦莱丽只能又靠回了椅背中。她不确定被傲罗们拘禁的西里斯有没有途径知道这件事,她总担心如果知道他们好不容易逮着的彼得又逃走了,或许西里斯会按耐不住对彼得的仇恨……但显然魔法部已经掌握了他阿尼玛格斯的秘密,在严密的监视下他再想逃脱也绝非易事,反而会给他的无辜证明增加污点。仔细分析利弊,瓦莱丽觉得先抓住机会,确保西里斯洗清罪名,恢复自由之身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离开魔法部后,瓦莱丽前往了破釜酒吧。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的到来,瓦莱丽想要寻找的人已经在人潮拥挤的酒吧一角静静地等着她了。列昂尼德轻笑着举起了酒杯,向推开人群接近他的瓦莱丽打了个招呼。

    “就知道你需要我。”他在手边的空杯子里倒上酒,推到了瓦莱丽面前,瓦莱丽一闻冲鼻的酒精味就知道他又在大白天喝伏特加。于是她也忿忿地闷了一口,心中气得直冒火。

    “我现在被魔法部限制了行动,该死的,一群废物,税金小偷。”她恶狠狠地抱怨着,“他们就没有针对小型阿尼玛格斯的保险措施吗。煮熟的鸭子都能给放跑了,还能指望他们把那死耗子再给逮回来?”

    “嗯哼,温室里培养出的花朵是这样。”列昂尼德接过了瓦莱丽递来的资料和沉重的钱袋,点清里面的金加隆后翻阅起文件来,“彼得佩德鲁,阿尼玛格斯是老鼠确实是有点难办……不过既然你认为他只有投靠伏地魔的可能,那我就直奔阿尔巴尼亚方向展开搜索。”

    “最好能在他接触到伏地魔前截住他……你自己注意安全,千万别招惹上伏地魔。”

    她也不知道列昂尼德能不能理解她的担忧,但一个麻瓜佣兵能在巫师的世界里完好无损地存活下来,他自然有着自己的生存手段:“风险与收益同在。”列昂尼德看似轻巧地挑了挑眉。

    瓦莱丽点了点头,尽管这必定是很难轻易完成的任务,“祝你好运。”

    “你也是,好运……和你那位世界上最帅的狗男友。”列昂尼德指了指自己的魔眼咧嘴笑开来。也正是这点让瓦莱丽庆幸至少这样的家伙是同伴而不是敌人,她翻了个白眼,抽了抽嘴角小声嘟囔着:“你知道的太多了。”

    “要不然你怎么会第一时间想起我。”他仰头喝完了瓶里的酒,收好文件和佣金,站起身拍了拍瓦莱丽的肩膀,“没法跟你同行真是可惜,不过总会有机会的……回见,v。别忘了我们该如何战斗。”

    “不会。”瓦莱丽低沉地回答道,“一切还没有结束。”

    之后尽管魔法部依然没能抓到彼得,但西里斯的庭审还是如期进行。庭审当日瓦莱丽一早便做好了准备,按照程序,她必须在前往审判庭前先接受安检并登记魔杖,因此她只能先幻影移形到魔法部的大厅。当她现身在那个□□的喷泉旁,想要混在人群中赶紧离开时,好几位等待已久的记者像猎狗一样涌了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沙菲克女士,您认为布莱克先生被判无罪的概率有几成?”

    “请透露一些细节,比如你是如何协助西里斯布莱克越狱的?”

    “十二年前的案件发生时你在现场吗?你对巴蒂克劳奇当年未经审判直接行刑有何看法?”

    意料之中的骚扰,毕竟当这个案件将被打回重审的消息流出,民众们得知西里斯布莱克很有可能是无辜的时候,这桩冤案立马成了最具影响力的坊间谈资。预言家日报和各种小道报纸都不肯放过一点风吹草动。瓦莱丽早就注意到了前些日子一直徘徊在沙菲克家附近的好事者们,因此她和母亲不得不用更多的防护咒语把房子隐蔽起来。

    瓦莱丽高傲地扬起头,没有看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人,她清楚只要自己搭理了任何一句话这种采访就会没完没了。她起先还有些礼貌地用不算太过分的力气把他们从自己眼前推开,想要赶紧去进行安检离开大厅,但记者们依然不屈不挠地堵在她面前。

    “你好,沙菲克,我是和你同届的玛丽莲霍肯,旧姓费勒,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拉文克劳的。”一位身材高挑而美艳的浅金发女性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试图套着近乎想让瓦莱丽回头看一眼,但瓦莱丽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听说你大半年来一直协助西里斯逃亡,你一直相信他是无辜的吗?恕我冒昧,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是情人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恋情呢?”

    她像机关枪一样提出的问题让瓦莱丽下意识回头看了她一眼,在瞄到她丰满的胸部时瓦莱丽这才隐约想起来似乎以前确实有这么一位同学……她大概是西里斯毕业舞会的舞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