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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瞻埈被关进了大牢里,当然,是没人知道他的身份的。守卫的狱卒听说,今儿个北镇抚司有要官来审讯这个打架斗殴的毛头小子。

    监牢里,抬进去一张方桌,又放了三把椅子。

    北镇抚司来的两位千户统领正在提审犯人,狱卒看守都一概退下不准打扰。

    朱瞻埈怕了,两腿打哆嗦,他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孙子,不会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了吧。

    实在不行,就亮出身份,他盘算道。

    监牢里,留下的两个人,皆穿着墨青色的曳撒袍,戴宽檐大帽,朱瞻埈瞄了瞄,他们低着头,帽子又遮着半张脸,看不清来人是谁。

    “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朱瞻埈壮了壮胆,尽量提高嗓门,呵斥道。

    本以为至少会吓住那二人,只见,领头的那个不慌不忙地回道,“知道。”

    说完,二人抬起头,是朱瞻基和朱瞻墡,朱瞻埈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架势摆开,今日是锦衣卫千户奉命来审讯要犯的。

    朱瞻基和朱瞻墡坐在桌子的一边,桌子的另一边放了一把空椅子。朱瞻埈见着,便走过去想要坐会。

    “慢着,”朱瞻墡把椅子拿开,放上刑具,道,“你蹲在那里就行。”

    都被收监了,还想着坐?

    朱瞻埈心有不满,瞥了瞥嘴。

    “要犯李景庄,你在醉红楼打砸之事,认不认罪?”

    朱瞻埈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道,“男人敢作敢当,我承认,是我干的。”

    “为何?”

    “明知故问。”朱瞻埈别过脸去。

    “问你话呢,还不赶紧回答!”朱瞻墡大声训斥。

    知道自己的命就在二人手上,朱瞻埈服了软,“你们本来就知道,是因为春月啊。”

    朱瞻埈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喜欢她,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你身为郡王,却在妓院里和嫖客打起来,还砸了他人财物。”

    “我知道。”朱瞻埈回道,“我无法忍受看着她被欺负。”

    “这不是你犯法的理由,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做什么样的事,你都清楚。”朱瞻墡说道。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打被虐待吧,你们知道吗?就因为她不愿意接那个贱人,她被他们围着打。”

    听到这,女子毕竟处于弱势,即便是□□,二人无言。

    “我一直都在攒钱给她赎身,可是,那个老鸨太可恶了,去年还说八百两银子,今年就变成了一千两。”朱瞻埈哀求道,“看在都是兄弟的面上,帮帮我吧。”

    朱瞻基有些动容,他理解他的心情,他也有着愿意奋不顾身去保护的女人,问道,“你还缺多少?”

    闻言,朱瞻墡拉住大哥胳膊,试图阻止,“大哥,你不要帮他做错事!”

    朱瞻埈眼珠子一转,可不能给他反悔的机会,迅速回道,“八百两。”

    “怎么就缺八百两了?你不是手里有八百两,只缺两百两了吗?”朱瞻墡发问。

    朱瞻埈搓了搓手,说道,“给人赎了身,就不能住在醉红楼了,不还得有地方住才行。”

    朱瞻墡听了,呵呵冷笑,真是贪得无厌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