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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慕景玄和宁诗娴僵持的背影,心瑶赫然想起前世的一场狩猎……

    因为她双腿残疾,从未参加过皇族狩猎,慕昀修和江若莲却从没有缺席过,两人回去都会对她细说经过,欢天喜地省略了他们偷情的龌龊事,却没有错漏慕景玄遇袭和宁诗娴挡箭的事。

    慕景玄陪伴怀渊帝狩猎,突然飞来一支箭,宁诗娴帮他挡下,怀渊帝感慨宁诗娴痴情,当即为二人赐婚。

    慕昀修和江若莲的细述只是道听途说,自然没亲见慕琰的铺垫,没有拓跋樽的打趣,更没有宁诗娴的别有心机的告白,但是,那一支射来的箭,却与这次一模一样,伪装地叫人看不出半点阴谋的痕迹。

    怀渊帝则为让慕景玄握稳兵权,按耐那些暴躁的老将军,完美地顺水推舟,促成了慕景玄和宁诗娴的婚事。

    心瑶想到这里,忽然就勒住了缰绳,想调头回去,却又矛盾地惧怕那支箭真的飞到慕景玄身上……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不该揭穿宁诗娴?还是顺水推舟,促成慕景玄和宁诗娴成婚?

    心被撕裂开,她两手收住缰绳,莫名地生不如死,跟在慕景玄身后走走停停……

    方来察觉她的异常,唯恐身后的护卫察觉,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以眼神询问她的决定。

    他虽然嗓子被毒哑了,却不糊涂,刚才主子的心思和挣扎,还有慕景玄那番话,他都明白。

    主子不愿阻拦慕景玄的帝王之路,慕景玄却不愿迎娶宁诗娴和其他妃嫔,事情很棘手,主子这样矛盾,如果一会儿真有箭射来,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就这样,大队人马前行了十几丈,宁诗娴一直在哭哭啼啼地抱怨慕景玄的绝情,甚至提到儿时两人如何一起玩耍,一起嬉闹……

    心瑶越听越觉得这些话刺耳,眼尖的发现一支箭自树冠之上直朝着慕景玄射下来,她来不及多想,从马背上一扑,直接将慕景玄扑坠在地上……

    宁诗娴顿时傻眼,摸了摸眼泪,整个人就游离到了状况之外,眼神也变得森冷怨毒。

    她还没有来得及抱住慕景玄,这怎么突然就蹿出个护卫?

    那支本该射在她身上的箭,该死的竟落在了护卫的后背上。

    她和表哥合计了一整晚的计划,竟这样落空了!

    “护驾——护驾——”有护卫大嚷,场面顿时变得混乱。

    正在前面谈笑的怀渊帝和拓跋樽闻声转头,见慕景玄摔在地上,皆大惊失色,忙策马朝这边赶……

    慕景玄误以为脊背上的人袭击,狐疑迅敏地翻身,将背后的人甩到一旁。

    他迅速跃身而起,从腰间抽出长剑,却见一个护卫自马背上飞落而下,迅速取下头盔丢在地上,疯狂地哑声嘶喊着奔到摔在地上的护卫近前,不顾一切地托住仰躺在地上的护卫……

    “啊——啊——”青涩的面容,痛苦地五官扭曲,涕泪横流。

    “方来?”慕景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看他怀中头盔歪斜的护卫,越看越熟悉,更诡异的是,那护卫后背一支箭,箭翎上正滴滴答答地滴着血……

    想到刚才被扑在地上的一幕,慕景玄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他脸色惨白地失了血色,忙冲上前取下护卫的头盔,却不慎挨了方来一脚。

    慕景玄被踹得仰摔在地上,头盔自他手上摔到了远处,“护卫”一头长发在风里垂顺地飘展开,精致的鹅蛋脸在阳光下莹白细腻,绝美的五官那么平静,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只是紧张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