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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忱带明月出门,这是明月这几年来参加为数不多的燕都城内的民俗节日。平日里明月大多拘在府中,遂见过明月的人甚少。

    往日里都是谢寻还有明月的闺中密友柳玉凝带着明月出去玩,今日谢忱亲自带着明月出门,倒是第一次。

    昨夜柳家的人传来口信要约明月今日一起,明月难得和谢忱出去,自然不肯,叫柳玉凝单独出行,又兴奋到了半夜,才堪堪地睡下。

    今日天气极好,太阳明晃晃地照在明月身上,让小姑娘娇嫩的皮肤晒得发红,明月身着嫩粉烟罗纱裙,飘逸轻盈,更显她娇嫩柔媚。

    谢忱见此,便叫纤云娶来了围帽,亲自替明月待上遮阳,让三余和纤云跟着出了门。

    谢府地处皇宫附近,到燕都的主街还需要一段路。明月一路跟在谢忱身后走着却并未觉得累,看着街上熙攘传流的人群,身着彩衣,头戴花冠,只觉心里畅快高兴。

    谢忱今日着一身白衣出门,更显身姿如玉,任是走到哪里都会让过路的女子多瞧上两眼。明月一直跟在谢忱身侧轻挽着他的衣袖徐徐走着,心里多了几分莫名的悸动和期待。

    行至了一炷香的时间,谢忱一行人便到了燕都主街,雀华街。为了过花朝节,燕都城里的守卫昨日便清了街上的车马,又连夜将整条街装扮一新。

    现下街道两旁皆都是用绢花扎成的各色造型,有那花篮式的,彩车样的街道正中则是立着一位高大的彩塑仙女,便是每年今日都要拿出来供奉祭拜的花神。

    此刻街上的正人流涌动,摩肩接踵,看上去五彩缤纷,热闹纷呈。

    谢忱带着明月入了雀华街,怕她被人流走散便伸手握住了明月的手,转头叮嘱,“跟紧我。”

    柔嫩的柔荑被谢忱握在修长的手中,他的手心微凉,掌心略有薄茧,握着明月的手力度适中。

    谢忱牵她手的那一刻,明月只觉心间乱跳,叫她失了人间的嘈杂与喧闹,好似整条街只剩了谢忱与自己。

    明月与谢忱到了一处又一处的景观前驻足欣赏,明月早已被看花了眼。到了最大的花神像面前,神像前早已被插满了祈愿香,诸多人在朝神像磕头祈愿。

    明月抬起头,见那花神面貌慈眉善目,带着微笑,应着每位善男信女的朝拜。谢忱看着明月颇为好奇地打量花神,解释道:“传说女子朝拜花神会格外灵验,你可要试试?”

    明月眼神一亮,“真的吗?可以吗?”

    谢忱买了三炷香,又替她燃着,交到明月手中。

    明月接过香郑重的拜了三拜,心里默念祈福,插进了堆积如山一般的香炉当中。

    谢忱继续牵着明月向前走着,“许了什么愿?”

    明月只朝他笑了笑,“不告诉你,是个秘密。”

    谢忱隔着帽纱看着后面娇俏的小姑娘,轻叹,到底是长大了,竟也开始有了秘密。

    正思想间,一阵人流涌动,将明月带倒。

    眼见小姑娘就要摔下,谢忱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过她的腰身,本能地将她护在怀中。

    明月搁在围帽后惊慌失措地看着谢忱,胸口里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她紧紧地贴在谢忱的胸前,淡淡的沉水香袭来,没有让她安神,反倒是心中一片错乱。

    谢忱只觉怀中的少女身姿柔软弱若柳,凹凸有致的覆在他的身上。

    他敛下眼眸,将她稳住身形扶好,松开了手臂,“可有受伤?”

    纤云在一旁见明月险些摔倒,也甚为紧张,上前查看后,朝谢忱摇头示意没事。

    谢忱不知的是,围帽后的明月已经从眼眸红到了耳根,她抚了抚自己的发烧一般的脸庞,深呼一口气,“没事的。”还好谢忱看不到她的慌乱。

    “走吧。”

    明月点点头,继续和谢忱向前走着。明月只见街上凡是小姐的头上都带着盛放的鲜花,街道两旁的也有叫卖鲜花的小贩。

    明月不禁疑惑,“为什么女子头上都带着鲜花?”

    听到明月这样问,谢忱回道:“花朝节习俗,年轻的女子头间带花可表示自己待嫁身份,也好让城中适婚公子相看。”

    明月见那些小姐头上插着鲜花,身着彩衣和各式发髻,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谢忱见明月如此关注那发间的鲜花,便带着她在一处摊落前止住,“喜欢哪一只。”

    那买花的妇人,见明月与谢忱气质不凡,便笑着推荐自己的花,“小娘子,这花可都是现摘的,你瞧瞧,每支都顶好看,让你家公子为你带一只,您二位呀定会姻缘美满。”

    明月何曾被人说过这样的话,才平复下去的脸色,又染上了红晕。挑花的手也缩了回去。想转身去看谢忱,可并不敢仔细看他,只尴尬一样站在原地。

    谢忱倒是未说任何,间明月站在那处,动也不动。他伸手选了一株开得正旺的嫩粉色海棠,叫三余给了钱。

    那老妇人见谢忱如此面貌非凡,又见他贴心地为明月选花,一边收钱一边道:“小娘子可真是好姻缘,能得公子如此这般垂青,将来必定是富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