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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真看向他,声音很冷:“你们又想玩什么?”

    何洛把烟蒂扔到脚下,一脚踩熄,他烦躁地道:“这次的事跟我没关系,付真,我知道我没资格跟你说“相信我”三个字,但我还是请你相信我一次,打电话给沈照斐,让他马上来接你。”

    付真不知道何洛为什么突然对自己释放善意,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自己认识沈七少的消息……他心里苦笑,他跟沈七少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连认识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有对方电话。

    何洛从他脸上看到了回答,他缓缓地道:“你没有沈照斐的电话?”

    几道拉长的人影出现在鹅卵石道上,为首的青年拎着棒球棍,他歪头对自己的保镖道:“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高大的黑衣保镖不说话,青年只好自己拎着棒球棍上前打招呼。

    “晚上好啊两位,一起玩个游戏怎么样?”

    烧烤聚会上,江郁千翘着二郎腿听电话,他手里拎着罐可乐,边说话边悠闲地晃着。

    “阿洛也在啊……真是奇怪,我记得他之前很讨厌付真的,”江郁千勾起嘴角:“你帮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江郁千苦恼地道:“不配合啊,那我救不了他了,”他微笑地看了在烧烤架前跟朋友说话的邵茵一眼:“动手吧。”

    一个走过来的女孩子见他笑得温柔,脸色微红,她问道:“你在跟女朋友通电话吗?”

    “我看起来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吗?”江郁千微微抬眼,笑容加深,他对电话另一头的人道:“事情办好了再给我电话。”

    女孩子被他看得心乱:“江大少爷的女朋友,能从夜滩排到中心大厦吧,”她坐到江郁千面前:“话说回来,郁升哥今晚怎么没来?”

    江郁千表情不变:“郁升啊,他出国去了,放心吧,开学前肯定回来。”

    零星的星光点缀在夜空中,农家乐外面就是公路,青年站在公路旁,沮丧地对身旁的保镖道:“他们也太能跑了,我电话还没打完呢,一点也不尊重我。”

    话落,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青年拿出手机接听:“你们也没找到人啊,那算了算了,都回来吧。”

    挂断电话,青年自言自语:“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也不能怪我,按照游戏规则,游戏开始的前三十秒,我是不能动的,怪只能怪他们太能跑了。”

    “回去吧。”

    青年把棒球棍扔给保镖,把系在腰上的外套解下来,重新穿上。

    好端端的,起这么大的风,怪凉的。

    高大的黑衣保镖终于开口:“这不是回农家乐的路。”

    “谁说我要回农家乐,事情办成这样,江郁千九成九要拿我出气,我傻了才回去。”

    保镖:“江少爷让您事情办好了给他电话。”

    青年:“差点忘了拉黑他。”

    说着,他停下脚步,三两下把江郁千拉进黑名单,这才松了口气。

    付真甩开身后的保镖,再次停下脚步时,只能茫然四顾。

    这是一条盘山公路,远远地能看到夜滩璀璨的灯光,而从夜滩到盘山公路的这一段距离,漆黑一片。

    付真心里有点慌,他抬头试图寻找路灯的身影,却只看到绰约的树影。

    整个盘山公路,只有他一个人。

    付真拿出手机,手机亮了亮,随即陷入黑暗。

    没电了……他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沿着公路走回去,还是在这里等路过的车。

    付真抿了抿嘴,转身朝山下走。

    月光下,一辆黑色轿车快速行驶在公路上。

    沈逐光脸色冷淡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虽然从表面看不出什么,但专心开车的小俞助理知道,七少爷喝醉了。

    “七少爷,您还好吗?”

    他是不是开的太快了,慢一点可能比较好。

    沈逐光淡淡的“嗯”了一声,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还没有到意识不清醒的地步。

    车子拐过一个弯,小俞助理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但车灯一闪,他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沈逐光冷声道:“停车。”

    小俞助理下意识地脚踩刹车,他回头道:“七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倒退。”

    小俞助理虽然不明白七少爷为什么要倒退,但还是听话的倒车。

    他倒得很慢,没一会儿就看见有个人在沿着公路行走。

    那是个很单薄的年轻人,隔着车窗和夜色,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这个人很瘦、很轻,仿佛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吹跑。

    小俞助理愣住,什么情况?

    大半夜的,怎么有个人在盘山公路上?

    他这么想着,就看见七少爷打开车门,迈着长腿下了车。

    小俞助理:“!!!”等等啊七少爷!您怎么就下车了!大半夜的突然出现个人在这里很可疑啊!

    要下也是他下啊!

    小俞助理连忙打开车门跟出去。

    夜里风大,付真裹紧外套,想着自己要走多少个小时才能到家。

    身后有车灯亮起,付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注意到有车路过,黑色轿车已经驶远。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沿着公路走,只是付真没想到,那辆黑色轿车会倒回来。

    看着打开车门走出来的男人,付真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抬眼,男人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月光并不是很明亮,但足以让付真看清面前男人的脸。

    俊美、冷淡,一双浅色的瞳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让人心慌意乱。

    付真做错事般无措地低下头,他张张嘴,想解释自己大半夜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