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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赵判交给我一个锦盒,说天帝秘密命我调查钟龙当年谋反的事,我不明白,这事都过去一千多年了,还有什么好查的?可赵判说,那兵符和信件都是伪造的,有人故意陷害钟龙,希望我能在这些罪证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吓坏了,就慌忙带着锦盒回到了家中。”范蓁道。

    “为什么是你?”灵芊儿不解道。

    “芊儿,如果此时这里弥漫着一股妖气,你能分辨出是谁的妖气吗?”白煦问她。

    “我不能,但是我师父能,他说每个妖的妖气都是不同的,可是我分辨不出。”灵芊儿回道。

    “同样的道理,若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那兵符和信件中也一样残留着某人的灵气,范前辈之前是刑狱司的司正,人称‘猎犬大人’,天牢里一多半的犯人都是他亲手抓住的。”白煦道。

    “厉害啊,难怪你儿子这么优秀。”灵芊儿赞道。

    范蓁反倒不好意思了。

    残月捂着被打的脸轻轻“呵”了一声。

    灵芊儿又问范蓁:“那你在罪证中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那伪造的兵符和信件中有我的灵气,还没来得及吃惊,我就被突然闯入的钟寒押到了恒清殿。”范蓁沮丧道。

    “为什么不一早交给你调查,偏偏过了一千多年了,才将这罪证交给你?”灵芊儿问他。

    “我当时没想过这个问题,稀里糊涂就掉入了他们的陷阱中,赵判那晚偷偷来大牢见我,说我若是不认罪,沈麟定会要了范羽的命,为了我儿子能活命,我只能认罪。”

    “赵判跟沈麟有什么关系?”灵芊儿问道。

    “赵判曾是沈麟的副将。”钟寒回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家中有这兵符和信件的?”灵芊儿问钟寒。

    “我无意间听到了几位道士在闲谈。”钟寒道。

    “闲谈?天帝既然是暗中让范前辈调查,又怎么会弄得人尽皆知呢?”灵芊儿不解道。

    “不是中原……咳咳……”钟寒揉了揉胸口。

    灵芊儿抓住他手腕,心疼道:“别动了,忍忍吧。”

    钟寒莞尔道:“好,唉……”他用手指的关节按了按眉间,“四百年前,我一直在西域游荡,有一天在一家酒楼里,听到几位道士在议论着我爹谋反的事,我就……头脑一热,去了范蓁的仙殿,见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我便信了那几位道士的话。

    “现在想来,那西域都是异族人,突然冒出几个中原道士议论着我爹是如何被人陷害的,不是太奇怪了吗?我还以为自己在西域隐藏得极好,想不到,我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了,到底成了别人棋盘中的一颗棋子,怪我当时太心急,思虑不周。”

    钟寒气得拳头紧握,灵芊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当初给师父报仇的时候,我也是冲动又鲁莽的。”

    范蓁长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的天界,是沈家的天下了吧。他先陷害了钟龙,接着陷害了我……”

    “与沈麟无关。”灵芊儿直接否定了,“我刚刚说了,沈熙沅是君子。”

    “芊儿,沈熙沅是沈熙沅,沈麟是沈麟,当年,我亲眼看着范蓁被押入天牢后,就离开了天界,结果我刚出南天门,就被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追杀,若不是我逃进亡城,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

    “原来钟寒是这样与亡城结缘的。”灵芊儿心道。

    “你怀疑那群杀手是沈麟派来的?”范蓁问道。

    “也许是他亲自带人来杀我的,因为其中一人使出的一招很像白鲨化骨。”钟寒道。

    “那兵符和信件都能伪造,何况武功招式了。”灵芊儿提醒道。

    “啧,你就这样向着沈家?”钟寒生气了。

    “我没有,我始终坚信,一个人的善恶,是天生的,小人的骨子里永远是小人,君子就算是遭到了歹人的陷害,他也只会光明正大的报仇,不会像个卑鄙小人一样暗中害人。听说沈熙沅幼年丧父,他是被沈麟和萧长友带大的,如果沈麟是这样的卑鄙小人,那何来温润如玉的沈熙沅?沈家虽然势力大,但是几千年来能在朝中屹立不倒,那就说明他们大都是品行如玉、谦卑恭顺又没有谋逆之心的忠臣。”灵芊儿道。

    范蓁恍然大悟,几位前辈也连连点头,的确,在天界随便叫来一位姓沈的,都是德才兼备的正人君子。

    “哎呦,您这评价可真高。”钟寒阴阳怪气道。

    “啧,说正事呢。”灵芊儿怒道。

    “哼。”钟寒头一扭,独自生着闷气。

    灵芊儿噗嗤一笑,道:“你怎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我问你,范前辈入狱后,赵判是不是就位列四将之一了?”

    钟寒转过头来,轻轻点了点头。

    灵芊儿见他还是不明白,便挑明了:“人以群分啊。”

    “姑娘,你就明说了吧,这害我和钟龙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范蓁急了。

    灵芊儿道:“天帝啊!”

    几人一听灵芊儿说是他,便都摆手否认。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