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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慕云笙手中接过影香细细一闻,眉头不禁皱起,表情狰狞,像是觉得遇到什么可怕之物。

    不过片刻又摇了摇头,将那香又放在鼻子下仔细嗅上一嗅,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竟是影香,只是这香气却也有九分神似。”

    慕云笙见此人知道这是影香,想必肯定知道原香是什么,她便问道:“先生可知这影香的原香?”

    “小公子,你算是找对人了,这香的原香是偏魂,一种生长在极寒之地的一种剧毒植物,不过这东西大离境内可是没有的。”

    马三一边说着,目光有些悠远,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不复刚才那般轻松。

    少顷后,他又补充道:“你这香,初闻我便觉得有些差异,那偏魂只是在极寒之地生长时才会发出异香,待被采摘调制后便无此香气,但姑娘你拿给我的香已调制,不可能是偏魂。”

    “知道偏魂此香之人本就极少,很少有人能调制出偏魂的影香,不知姑娘从何得此影香?”

    马三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慕云笙,想要知道究竟是何人竟能制造出偏魂的影香。

    “我也是偶然从其他人手中得到,”慕云笙不愿在这上面多讲,遂含混说道。

    马三点点头,想来能制造出来影香之人,在制香上极有天赋,不过既然小公子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强求。

    慕云笙抬眸看向马三,脸上的表情透着几分急切,“刚才听你说偏魂是一种剧毒植物,不知有人若是误食此毒,可有其他症状?”

    “我倒是曾听当地人提起,因偏魂有毒,误食之人初时身上会偶有异香散出,甚微,几不可闻,且寻常诊脉查不出中毒症状,待时日一长,偏魂深入五脏六腑,人会日渐憔悴便是大罗神仙都无办法,必死无疑。”

    马三一边说着一边叹息,他当年的一位挚友便是因中此毒而丧的命。

    且死状极为痛苦,浑身的肉溃烂,全身骨头一碰就散架了,他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偏魂的可怕,就在于中此毒者少有在初期发现,一旦身体开始出现衰弱,便已到灯尽油枯之时。”

    “寻常大夫不知道偏魂这种毒,怕是连诊断都诊断不出来,更不要说治疗了。”

    一旁的王肖逸听了,眼睛都瞪直了,这世上竟有如此险恶之毒。

    他这样想着,又有些奇怪,小表妹怎么好端端的询问这种吓人的毒药。

    还有这影香她从哪里得来?

    最让他感觉诧异的是,刚才在赌坊中,小表妹竟能准确无误猜出庄家投掷骰子的大小。

    王肖逸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表妹,脑中满是疑问,偏偏此刻又不是问的时机,他心中似有一只好奇的爪子挠着,难受极了。

    慕云笙听了马三刚才所说的,心下不由微惊,外祖父当年大寿不久身体便越来越差,后来竟逐渐憔悴,不久后便撒手人寰。

    当年外祖父病逝,大舅舅他们来信也只说外祖父病来的突然,去的快,并未提到外祖父死前惨状。

    想来也是故意瞒着母亲,不想让她过于伤心。

    不过从那几条鱼的死状来看,再结合她发现外祖父身上的异香,看来那饶妈妈给外祖父下的毒定是偏魂无疑了。

    前世外祖父便是因偏魂之毒发作而导致殒命,现在饶嬷嬷已经给外祖父服用了半个月毒药。

    从外祖父身体状况来看,现在只是中毒初期,还有救,她现在最要紧的便是给外祖父找到偏魂的解药。

    此刻慕云笙正心绪繁杂,因此并未留意到一旁王肖逸一脸探究的神情。

    “小公子可还有其它要询问的吗?”马三今日赢了钱正高兴,见这位俊俏的小公子一脸凝重,便好心提醒到。

    听见马三这样说,慕云笙忙敛了敛心神,问道:“不知马前辈可知此毒如何解除?”

    马三摇了摇头,他这人只是对香痴迷了些,因此对偏魂知道的多了些,至于偏魂之毒的解法,他却是不知的。

    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慕云笙向马三道了声谢后,便拉着一旁的王肖逸往回走。

    王肖逸不是个能藏的住事的人,他此刻满肚子疑惑要问,见周围无人,便低下头微靠近慕云笙道:“表妹,你为什么会打听偏魂,难道今日来此就是为了这事?”

    慕云笙本也没想瞒他,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且说来话长。

    而现下她们身处揽月楼,也不是说这事的地方。

    她抬眸定定看向王肖逸,语气郑重道:“表哥我知你现下有诸多疑问,等回了王府我定都告知与你。”

    王肖逸虽想立刻把事情弄清楚,但也知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朝慕云笙点点头,反正表妹已经答应告诉他,也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两人刚踏出揽月楼门口,一个衣着灰衫的男子从一侧匆匆走来与他们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