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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指尖沙,慢慢划过漆黑的天空,眨眼间,亮光从东方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继而,天不再漆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浩瀚而晕亮的天际。

    许是大家救人心切,当天还蒙蒙亮,一行人便风风火火的朝凤裳陵墓出发。

    天空随着大家的脚步越来越亮,直至艳阳高照,方到了一处断崖前。

    司空白夕探出半个身子望着深不见底的断崖,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到底是谁这么吃饱了撑着!竟然将陵墓建筑在断崖底下,难不成每年的拜祭都得跳下去?

    手臂忽然一紧,探着的身子被一个轻巧的力道扯了回去,回头就看到了微微蹙眉的玉炎之:“夕儿,小心掉下去。”

    司空白夕干巴巴的笑了笑,余光瞟过风印寒辰,那厮正巧看着她,可是他的神情淡淡的,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衡子鸢皱着眉头,下巴上的胡须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上下左右打量着眼前的情势,转头看着秦月:“月小子,这可有第二条进口?”

    秦月摇了摇头:“出口的石门我曾经探查过,只能从内往外开启,所以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

    秦月说罢,俯身从崖壁上扯过一条粗实的藤条:“如今,我们只能靠藤条下去。”

    司空白夕身子缩了缩,偷偷咽了咽口水,扯了扯玉炎之的衣袖:“炎之,我以前可懂武?”

    开玩笑,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扯着根藤条下去,非死即残!这不明显是找死么!

    衡子鸢已经迫不及待的扯了根藤条握在手上,身子一跃,已经跳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惊呼,秦月和易襄也继而跳了下去。

    司空白夕连忙跑到崖边,微微俯身,正好看见三人衣袂飞飞的悬在半空,底下便是万丈深渊,而他三人的面色却像赏花赏月那么平常,丝毫没有一丝惊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易璃看着目瞪口呆的司空白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的不怀好意:“白夕,我带你下去。”

    还没来得及说话,胳膊便被易璃给扯了过去,身子一轻,脚下虚浮,再睁开眼,两人却已经半挂在空中。

    司空白夕动了动悬空的脚,一想到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心就如要跳出喉咙般,“啊!”的一声,便是闭上眼尖叫,手还不忘死死抱着易璃的腰身:“小璃!你拽紧我,千万不要放手啊!不要放手啊!不要放手!”

    易璃抽着一张小脸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尖叫的司空白夕:“白夕,原来你如此胆小。”

    司空白夕才不顾她的话,依旧尖叫连连。

    腰身忽然一紧,身子凛空晃了晃,司空白夕刚叫了一句救命,天旋地转后便落入一个厚实的怀抱。

    司空白夕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八爪鱼似的使劲抱住,眼睛却依旧不敢睁开,只是扯着喉咙尖叫:“易璃!你想把我丢下去啊!你谋杀啊!我掉下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上首却传来了低低的笑声,这不是易璃那丫头的声音。

    惊魂未定的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四周的景物那么模糊,耳边的风那么急,她却清晰的听到了玉炎之覆在她耳边说的话:“夕儿,我不会把你丢下去的。”

    司空白夕总算定下了胸腔内乱窜的心,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脸:“炎之。”

    玉炎之唇角勾着笑,将司空白夕的脑袋往自己胸前压了压:“如果怕就闭上眼睛,相信我。”

    司空白夕窝在他怀中呆呆的点了点头,心却安定了下来,不再惧怕脚下的万丈深渊,惊奇的望着快速下坠的景物:“炎之!好壮观啊!”

    因为是断崖,越往下,缝隙便是越小,树木缭绕间,便把阳光隔断在半崖出,形成了一个黑白分明的分界线,所以越往下,便是越黑暗和潮湿。

    随着耳边的风越来越小,脚下终于不再虚浮,而是接触到厚实的大地,司空白夕连忙挣脱出玉炎之的怀抱,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入目的是一汪幽黑的水谭,似乎不深,但是却不见底。

    四周阴冷潮湿,正如秦月昨夜描述的,果真是蛇群定居最好的地方。

    “我们尽快离开这里。”见全部人都到达了崖底,秦月皱着眉,往不远处的甬道口指了指:“入口在那里!”

    俗话说越怕什么来什么,秦月话音刚落,四周便不知从哪变出了这么多蛇!

    一条条,一堆堆,一坨坨!

    司空白夕的尖叫再一次冲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