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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和易璃聊的热火朝天之时,秦月刚好从门外进来,两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易璃站起身,从司空白夕的角度正好看见她袖下紧紧握起的小拳头,方才豁达爽朗的笑意已经被一种羞涩的表情所代替,只听她低着头轻轻的朝秦月唤了一声:“师兄。”

    司空白夕心中了然,敢情这小丫头喜欢着自己有妇之夫的师兄,啧啧,可惜了,看样子秦月对他那昏迷着的小妻子钟羽沫姑娘可是情深意长不离不弃的,易璃这丫头怕是无望了。

    秦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却锁在了床上抱着灵儿的司空白夕身上,眸光似是一亮,继而却黯淡了下去,只是含笑道:“晚饭已经备好了,你们随我去饭厅。”

    司空白夕利索的穿好鞋子,瞧了眼神色黯淡的易璃,挑了挑眉道:“小璃,灵儿要给它吃饭么?”

    易璃明显的心不在焉:“随便它吃不吃,我才不管它。”说罢,那深情的目光又扫过秦月,继而又收回看着自己的脚尖。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每个人都是各怀心事,秦月本就话少,易璃这丫头也埋着头不说话,只是衡子鸢和易襄偶尔搭上一两句。

    饭后,司空白夕和易璃便揽下了收拾碗筷的活,易襄和衡子鸢在前厅摆了副棋局,兴致勃勃的互斗上了,秦月这个二十四孝丈夫当然又去守着他的小妻子去了。

    厨房内,司空白夕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易璃手上夺过了自己刚刚清洗干净的筷子:“这个洗过了。”

    易璃慢半拍的点了点头,又从一边拿过一个碟子刷着。

    司空白夕深深的吸了口气,望着心不在焉的易璃,有些哭笑不得:“大小姐,这个也洗过了,你这是在捣乱么?”

    易璃嘟着一张小嘴坐在一边的竹椅上:“你怎么洗这么快。”

    司空白夕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拉了个小板凳坐到易璃面前,双手托腮的奸笑道:“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喜欢着你的秦月师兄?”

    易璃眸子一下撑大:“你怎么知道!”

    司空白夕白了她一眼:“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来。”

    易璃的表情怔了怔,继而苦笑道:“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被你看出来也罢。”

    “你和你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司空白夕皱了皱眉,秦月那么一个温润如画的男子,怎么会对自己的师妹如此淡漠疏离。

    易璃垂下脸,却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肯说。

    司空白夕也不再追问,两人只是这么默默无语的坐着。

    良久,易璃却忽然开了口,抬起头看着司空白夕,声音淡淡的,似乎在回忆:“你知道么,我开口第一个人叫的人不是爹爹,而是师兄,我跟着他一起长大,一起呆在幽寰谷学医,一起在黄昏后坐在屋前对弈,看着他从一个少年长成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看着他一日一日的变得强大,我一直以为,我会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我会陪着他一辈子,我以为我会是他携手一生的人,直到她的出现,一切都碎了,碎的彻彻底底,师兄的眼里再也容不下我,再也不会只对我笑,心里再也不会有我的位置了,本以为三年没见,我对师兄的感情会淡,可今天见到他的一瞬间,我才发现我错了,我的心还会跳,眼睛还是控制不住的望向他,三年前,我是做错了,可是我不后悔,至少我努力过,不是么?”

    说到这里,易璃却笑了,而那双眸子却分明有了水雾:“你是不是笑我傻?是不是认为我胡言乱语?”

    司空白夕摇了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是人之间的感情又有谁说的清呢?秦月,的确是一个有魅力的男子,就像一壶老酒,慢慢品味,了解他的浓醇,了解他的沉淡,你会越来越上瘾,越来越放不开,直到沉沦到不可自拔,那位钟姑娘始终是幸运的,竟然能得到秦月的爱怜。

    易璃抽了抽鼻子,自嘲道:“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怎么会跟你说这些,我们也不过相识一日而已。”

    司空白夕挑了挑眉,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可是早已把你当作了朋友,难道你不这么以为?”

    易璃破涕而笑:“我从小到大还没交过朋友,你还是第一个,我喜欢你的性子,说起来,你和钟羽沫的性子倒有些相似,如果不是中间夹一个师兄,我想,我会喜欢钟羽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