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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摆设明显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垂地的纱幔,梳妆台上的铜镜,桌上的木梳,婉约的屏风,娴雅的圆桌,简约的风格,舒服的格调。

    想必房间的主人也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女子。

    床上正躺着一个纤细的身子,纱幔挡住了女子的面容,只能恍恍惚惚的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床沿坐着那位易老前辈,手指正搭着女子纤细白皙的手腕,面目严肃,床边的风印寒辰和衡子鸢都一脸的凝重,眼中抑是毫不掩饰的焦急。

    这样的毫无保留的表现出自己情绪的风印寒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管是阴沉不定的他,还是高深莫测的他,还是似笑非笑的他,她只知道,那都不是原本的他。

    第一眼看到风印寒辰,她就悲哀的发现,这个男子,她看不透。

    良久,易襄才收回手,可眉头却依旧跟打了结一样,衡子鸢见状,焦急道:“怎么样?沫丫头怎么回事?”

    易襄却不语,抬头看向秦月:“把来龙去脉跟我说说。”

    秦月点了点头,将雪山之巅下被青云庄和铁大锤围击的事一分不落的通通诉来。

    易襄听后,眉头却丝毫没有松开:“这么说,我们在雪山之巅的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的目光下?竟连你们功力虚耗也知道,他们这招调虎离山用的真妙,居然目标是沫丫头。”

    衡子鸢暴跳如雷:“到底是何人,竟然趁虚而入!一点也不光明磊落!居然利用一个弱女子!简直是牵扯无辜!”

    风印寒辰的目光一直没从床上女子的面容上离开过,却忽然开了口:“这次事的罪魁祸首是我,他们的目的是凉皿,是我连累了沫儿。”

    衡子鸢拍了拍风印寒辰的肩膀:“你也不要自责,江湖险恶,防不胜防。”

    “我和风印兄擒住了青云庄庄主,青云庄庄主显然早已预料到了后果,只说了一句:‘三日后,带上凉皿青云庄中相见’,便咬碎舌下的毒药自尽了,铁大锤也继而自断经脉而亡。”秦月顿了一下,眸色却染上了一抹冷色:“三日后,我们如约而至,只有一名黑衣人站在已经没有一人的青云庄中,取走了凉皿,却留下了昏迷不醒的沫儿。”

    “庄外我安排了密密麻麻的人手,却依旧没有俘住那名黑衣人!”风印寒辰皱着眉依旧想不通,凭借着鹭月宫庞大的情报网,却连幕后之人一点的线索也摸不到。

    易襄一直听着,也把来龙去脉了解了通透。

    “这幕后之人夺走凉皿,唯一的目的,便是国脉!”

    风印寒辰了然的的点了点头:“所以我顺着这道线索查下去,却依旧无果。”

    衡子鸢和易襄对视一眼,已经一派明了。

    取走凉皿却没伤沫丫头,普天之下唯有一人。

    “沫丫头并无生命危险,只是中了‘红颜眠’,‘红颜眠’是一种至阴的眠药,所以只针对处子之身的女子,中‘红颜眠’者,面色如常,犹如沉睡模样。”

    处子之身?风印寒辰复杂的看了眼秦月。

    秦月皱了皱眉:“如何才能解了这‘红颜眠’?”

    “红雪莲。”

    衡子鸢总算明白易襄为何眉头一直紧皱着不肯松开:“这红雪莲普天之下只有一株,二十五年前被伊州府尹所得,敬献给前朝女帝,二十五年来,这株红雪莲一直种植在大内皇宫中的乾坤殿内。”

    风印寒辰若有所思的看着衡子鸢,脑中依稀闪过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中,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对着那盆红的妖艳的花,总能发整整一天的呆。

    “父王,这个花好漂亮。”软软懦懦的小身子挤到那身着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怀中。

    男子一脸恍惚,伸手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抱到膝上:“辰儿,这个花叫‘红雪莲’,普天之下唯一一株的‘红雪莲’,这是她唯一送我的东西,独一无二的,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