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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碎碎落进屋内,洒在女子安睡姣好的面容上,安详宁静。

    “喵喵……喵喵……”窗台上懒懒倚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猫,阳光暖暖照在它身上,仿佛有一圈朦朦的,柔柔的光晕围绕着它,竟灵动的不似凡物,一双幽绿的眼眸正定定看着床上安睡的女子,似不满,轻轻叫着,竟是要叫女子起床。

    床上的女子不满的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昨晚和月哥哥对弈到半夜,严重的睡眠不足啊,这该死的东西,真是不善解人意。

    半睡半醒间,钟羽沫唧唧歪歪的骂着正叫的乐此不彼白猫。

    “喵喵……!”……

    “喵喵……”!……

    “喵喵……!”……

    “啊!”钟羽沫终忍无可忍的一下坐起,随手抄了个枕头丢了过去,似乎早料到女子会这样,白猫灵巧的一个翻身,‘仪表万千’的窜到了床前,一双幽绿的眼眸正幸灾乐祸的盯着快要抓狂的女子。

    “灵儿啊……”钟羽沫仰天长啸,一把抱过白猫,拽起它的爪子,凶神恶煞的竖起眉,威胁道:“你信不信你再吵,我就把你大卸八块炖土豆吃掉!”

    岂料白猫头一撇,根本不搭理。

    “你……”钟羽沫哑言,自己跟一只猫较什么劲。

    翻开被角,抱着白猫打开房门,灿烂的阳光一下全泻进屋内,洒在抱着白猫的女子身上,美轮美奂,竟似海市蜃楼,美的虚幻,美的那般不真实。

    “月哥哥?”习惯性来到秦月房前,钟羽沫轻叩着门,轻唤。

    等了许久,却不见里面有回应,要是平时,月哥哥早已打开房门,温温润润的朝她淡笑,轻轻说早,除非……

    抱着灵儿来到院子,灵儿一直安静窝在钟羽沫怀中,幽绿的眼眸微微磕着,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小团,懒懒的,就像一团雪球。

    院角的枣树正长的火热,茂密的枝叶,有青青的枣子隐着,有着淡淡青涩味道,慢慢走进,枝叶斑驳的阴影挡住了些许阳光,清凉舒适。

    诺大枣树下摆着一副未下完的棋局,微风扫落了些泛黄的叶子,落在了残棋之上。

    最低的一根枝干上随风飘荡着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布囊,轻轻将灵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踮起脚尖解开缠在树上的红绳……

    秦月常常不在竹殇轩,就会留下纸条在布囊中,系在枣树上,钟羽沫亦是,仿佛成了两人之间亲密的默契。

    “沫儿,昨晚对弈太晚,见你还未起,便不曾喊醒你,余下的残棋等我回来继续,今日有事需下山一趟,傍晚前必回。”

    秦月

    俊秀的字落于纸上,白纸黑字,寥寥数语,却已交代清楚。

    谁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天定,这副残局终将只是残局。

    钟羽沫无奈的扁扁嘴,转过身,用手抚了抚椅子上紧盯着她看的灵儿:“乖灵儿,今天你要一个人乖乖待在竹殇轩,月哥哥下山了,我还有几味药材还没寻齐,今天还要上山。”

    “喵喵……”灵儿似不满的叫唤,楚楚可怜。

    “恩?”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过去,灵儿立马乖乖焉在了木椅上……

    自从第一次带着灵儿上山采药,它招惹来一群蛇鼠虫蚁后,她便不敢再带上它。

    走在山间,清雅的环境,清新的空气,钟羽沫却无心享受,脑子中满满的都是那温润如画的男子,他的笑,他的话,他的一举一动,一幕幕如电影片段般闪过她脑中,不知不觉,嘴角已经愉悦的勾起。

    不知倘自想了多久,再回神,背着药篓的钟羽沫已走到了山的深处。

    远处的水声吸引了钟羽沫的注意,这才发现此处自己似乎从没来过。

    慢慢的靠近,钟羽沫顿时愣住了。

    李白的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真该用在眼前望不着尽头的瀑布,仿佛直接从苍穹中坠下般,砸在底下的深潭中,溅起万滴细小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七色彩虹若隐若现,美得美轮美奂,钟羽沫不禁看痴了。

    却见潭上覆盖这淡淡轻烟,如仙境般。

    站在如此景象前,心中是那无法言语的感觉,似是那惊心动魄,简直是造物主最伟大的杰作!多么壮观,多么鬼斧神工!

    蹲下身,指尖触到那温热的水,果不其然,这就是罕见的温瀑泉!温泉中的极品!

    心中一动,望了一眼四周,荒山野岭的,绝不可能有人!

    钟羽沫放下药篓,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物,便钻进了那轻烟中,溅湿了一旁的礁石,如一条优美的鱼,悠闲的潜在水中。

    一口气便窜出好远,已到了水潭中央,霍然将头伸出水面,如出水芙蓉般,溅起一圈水珠。

    “啊!”待看清眼前情景,钟羽沫失声尖叫,自然反应便给了离自己不到一指距离的脸狠狠的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似要惊跑了上空的鸟儿。

    “色狼!”钟羽沫尖叫,快速将自己隐入水中。

    对面男子好看的俊脸上霍然出现一个淡红的指印,眼中瞬时盛满了怒火,脸色青一片白一片的轮番上阵。

    却在触上女子羞恼的面容时,一怔。

    是她!

    察觉到男子眼神的变化,钟羽沫防备的往后退了退,转身便向后游去。

    不料,手腕猛的一紧,轻轻一扯,整个人已经被男子带入怀中:“说!你是谁!和凤裳有什么关系!”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说不出的酥痒。

    钟羽沫仿若雷劈,猛的瞪大了眼,两人此时一丝不挂,水中肌肤相触,一下羞红了脸,听着男子阴沉不定的声音,顿时气急:“什么凤裳,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男子微微动容,狭长的凤目挑了挑,心中暗忖,莫不是自己真的认错了人?莫非真的只是相似?打量了下钟羽沫酡红羞恼的面容,心微微一沉,年龄似乎并不符合。

    可是,这容颜,太过相似!

    “登徒子!放手!”见男子忽然沉默下来,却依旧没松开自己的身子,钟羽沫忍不住低吼着,身子却不敢乱动,只是慢慢的往后移动。

    “姑娘可是自己投怀送抱。”男子挑眉,已经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只是似笑非笑的道:“如今让在下放手,怕是为时已晚。”

    背上忽然一紧,原来背已抵到岩石上,长久被水溅滴,早已光滑如镜,上面便是瀑布,细小的水珠落在头上,竟是说不出的舒服,但此时,钟羽沫全无心情享受,唯有眼前危险的男子。

    乌黑的三千青丝被水打湿,柔顺悬在脖颈处,些许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映着酡红的面色,说不出的妩媚,只是眼中那滔天的怒火一下破坏了美感,似是要生吞活剥了眼前的男子。

    见女子无路可退,男子眸中笑意更深。

    微微俯身贴在她洁白如玉的耳垂边,轻轻吹了口气,魅惑的声音紧贴在钟羽沫敏感的耳畔:“荒郊野岭,想必无人路津,你说?我们该如何?”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痒痒酥酥,空气中不知不觉中弥漫着暧昧旖旎气息。

    钟羽沫气恼的抬起手,本想再给登徒子一巴掌,但另一只手却因为岩石太光滑,身子徒然往下滑去。

    眼见女子突然下滑,男子迅速搂住女子掩在水中裸露的纤腰。

    钟羽沫一阵羞恼,自己何时跟一个男子如此亲密过?何时被一个男子如此轻薄过?急急推向男子的胸膛,此时,前倾的男子,后仰的女子。

    唇上忽然一热,有着温软的触感,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悄悄缠在一起,钟羽沫瞪大了一双明眸,迅速一巴掌覆在了近在咫尺的俊脸,再一次发出清脆的声音。

    “色狼!”狠狠用手背拭向嘴唇,钟羽沫气恼的看着眼前瞬间呆住的男子,心中将他千刀万剐了千万遍。

    男子反应过来,脸色变了又变,收回了方才似笑非笑的表情,同样气恼的与钟羽沫对视。

    钟羽沫亦不甘示弱的回瞪,一张脸早已经通红。

    猛的,脚下一痛,男子一个不稳,一下栽入水中。

    钟羽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刚才趁男子不备,使尽全力正好踢在他膝盖处。

    转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游回岸上。

    迅速穿好衣物,透过旁边的大石,望了眼满脸怒气在水中四处张望的男子。

    坏蛋!色狼!登徒子!

    忽然看见不远处的白袍,坏笑跑上了钟羽沫的嘴角。

    今日,我便让你上不了岸!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钟羽沫恨恨的抱着一件月色白袍,直至跑到再也看不见瀑布的地方,这才扶着一棵大树气喘吁吁。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上岸!”仿佛拿走了男子的衣服还不够解恨般,钟羽沫将白袍用力的扔在草地上,狠狠的在上面跺了几脚。

    忽然踩到一个坚硬物什,奇怪的俯身翻开拾起,温热的触感从手上小小的物什上隐隐传来。

    只见铜币大小的一块圆玉,通身雪白,无一丝瑕疵,伸手细细抚摸着,却发现圆玉的边缘微微凸起,有着奇怪的花纹,看样子应该是配脖之物,奇异的是玉身透着温润的暖意,虽然玉通身雪白,周围却泛着朦朦紫光,如仙家之物般,漂亮的不似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