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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解这里情况的人,只能进不能出,这不教人奇怪。”那楼主说着,还剔了剔牙,“但你明明知道,还敢说走,你说你上赶着来的,图什么呢?”

    灯火半映,在甫安盛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光影交错,却绽出了一片狠绝的表情。

    还没等那飞扬跋扈的楼主再有动作,甫安盛已经飞身出手。

    那楼主有一刹那的懵,也是反应快,赶紧侧了身,妄图躲过。甫安盛衣袂凌风翻转之间,袖刀出,那人一痕鲜血已暴露在空气中。那人“嘶——”了一声,借着后力,自己往后躲去,双手之间已然炸出了喷薄的煞气。那带着侵蚀性的气团一波一波,全然不顾匍匐在地上的无辜之人。

    甫安盛一个后翻,足尖点地,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痕。却依旧不失风度。

    “有点本事,”那所谓楼主悄悄笑开,眼睛格外红亮。

    甫安盛没跟他废话,继续开打,这次速度变快了,出其不意,与那楼主正面刚上。一时,两人开始了煞气与风的较量。

    甫安盛,显格为风,普通不过的异格,但是年纪轻轻,看着他使出的部分,竟已是高阶。高阶基础,可以风破空,出其不意,无法预测位置,在这基础上,他修炼到了什么程度,还带出了什么样的能力,未然不知。

    这楼主的煞气也不知是什么奇怪的异格,看着等阶未达高阶,杀伤力却如此骇人,只不过几团,那腐蚀性就在这一层处处留痕。

    才刚开始,只是蜻蜓点水罢了。

    一个不肯放人走,一个去意浓厚,唯快最好。

    于是千般缠斗,打了很久。

    期间,空中流煞万顷,与铺天盖地而来的厉风相互穿透,只听“轰隆”几声,伴随着扎人耳膜的尖锐撕扯声,第十八层楼竟被生生卸掉了!二人在迷雾乱烟中踏于楼的两端。

    不过下一瞬间,那第十八层楼竟又恢复原状,伴随着巨大的、不可抗的吸力,那楼主重新被困于第十八层楼。

    而待杂烟散去,甫安盛亦拂袖而去。

    那楼主倒在楼里,那祭台之上,是他永生的禁锢、荒凉的囹圄。

    他咬牙切齿,抹去了无声无息中被割破的手臂上的血痕。

    甫安盛接的这一单主人是曜起国的大祭司杜苦,那是一位他有着诸多遗憾的朋友,曾经关系很好,乃是刎颈之交。可是这位朋友,如今是见他都不肯见。连傀儡,都是杜苦让禁楼代他接去,连亲自来的意愿都没有。

    如果不是那楼主生生世世连同其手下都被封在楼中十八层,他可能现在还在那里耗着。

    曾一起走过山河的、拜了把子的好兄弟,当真越走越远。

    甫安盛其实入帝都就知道,这一路都不会太平。

    在禁楼是,现在也是。

    甫安盛静静地看着他所停憩的一方林中,窜来窜去、虚身渺影的来人终于现了形。他们带来了一阵风,混杂着他熟悉不过的气息。

    白华和天吻这一路赶过来,他们打听到傀儡的买家是大祭司杜苦。可目前,他们连个门槛都进不去。

    “大祭司杜苦……这名字有点耳熟。”天吻挠了挠头。

    这里是曜起国,这是个很特别的国家。因为这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是法术强大、教习皇室子弟术法的大祭司。

    天吻虽然爱玩,不喜欢被束缚在宫里,但好歹是皇家子弟,该出席的场合还是要去的。他幼时被李觉深带去过曜起国,见过皇帝,听说过大祭司。可是……似乎此大祭司与彼大祭司并非同一个人啊。天吻也记不清楚了。

    “我刚刚问了路人,”白华走过来道,“曜起国有祭祀礼,祭天祭地祭亡者。就在三天之后。”那大祭司会来,便有机会问询。

    “那可真是赶巧了。”天吻道。忽然,他看了看白华的腰带,面色不太好:“白华,你的钱包呢?”

    “?”白华瞅了一眼腰带,这才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