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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久保寺老师继续说着,“今天我必须向大家道歉。今天早上,我在这里无论如何都要向大家坦白……”

    听出他语气里的严重性,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

    “希望大家一起努力,能在明年三月平安毕业。我这样期望着,并也打算努力下去。虽然最近发生了悲惨的事情,但我想即使这样,从现在开始也要……”

    久保寺的视线始终不在学生们身上,空虚的眼神只是闪烁着飘忽,看起来比沉思交换生还要心不在焉。他把带来的波士顿包放在讲台上,一边说老师一边打开包把右手伸进去。

    “昨天晚上我做了不可以做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像我犯同样的错,尽管这个错误已经被制止……”像是读教科书上的例文一样的语气,他持续说道:“我所做的事情依然不可原谅,就像诅咒一样无论怎么抗争都没用,或者说没有什么终止的方法。——我并不知道、不知道、不可能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些已经无所谓。我已经没法面对将来的生活,我无法于我妈一起生活……啊啊不是,但是我果然是,作为这个班的班主任,希望大家齐心合力不屈不挠的克服苦难,在明年三月安全毕业,虽然这样期望但是我果然,我果然我……”

    与平时没什么太大变化的语气,从这里开始变得奇怪,语言像精神病人一样破碎,声音也开始听不清楚……

    学生们才刚这样想着就发生了骤变。

    久保寺说话的声音突然严重走样,发出“啊咕”“咕咳”“呜唧”之类的……写起来很像漫画,完全不像正常人类会发出的声音。在大家因无法理解而呆住了的时候——他慢慢地从讲台上的包里抽出了右手,那只手上握着与中学的教室不相符的物品。

    (什么……?)那是有着银色利刃的东西,可能是大刀或者菜刀之类的。

    上面的金属闪光就连后面的看得很清楚。

    即使如此众人还是没能理解正在发生的事。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拿出那种东西,老师究竟想干什么……但是只过了二、三秒以后,班里的所有人即使不情愿也都知晓了答案。

    久保寺的右手向前方刺出去。他握着刀具的柄,肘部向内侧弯曲,刀刃一侧朝向自己,嘴里一直发出无法称之为“语言”的奇怪声音。

    然后——

    在开始骚动的学生面前,久保寺发出更强烈的奇怪声音,并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奇怪的声音变成了喊叫声,骚动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惨叫。

    【……喉咙前面被一刀切开,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像是让人无法再将此当成恶意玩笑一样汹涌地喷出来,溅了座位离讲台近的学生们一身。有人踢倒椅子逃走,也有人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种悲伤的事怎么可能在我面前发生!?

    所以……惨剧没有发生。

    (连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呢……)L翻看手上的复印件,那是委员长在上个月就打印出来的预测信息。

    若不是一早遣人偷换了久保寺包里的水果刀,现实就会上演与复印本所写相差无几的事件吧。

    (明明已经中断了杀人事件,他还是按照“剧本”一样执行了自杀吗?不扭送给刑警果然是最好的选择啊……)L想到,要是久保寺在警察局自杀,可就难阻滞了呢。

    现在久保寺一副静静等死的模样,良久都没感觉到脖子的发痛,刀尖的柔软感让他醒悟过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双眸空虚地睁着——

    “上去按住他,扭送精神病院,按照重症抑郁自杀的标准交钱,另外通知刑警办案。”夏魁在台下淡然地说道。语气仿佛让自己的臣子处理一个不起眼的罪犯一样轻松。

    ……久保寺果然疯了。

    他眼里亮起某种色彩,瞪向讲桌的桌角。

    ……啊啊,他想撞桌角自杀?

    久保寺丢掉橡皮水果刀,当啷,水果刀的刀柄确实是金属制品,那是为了防止使用者觉察重量的差别而进行的设置。

    久保寺又一次对自己施行自杀行为,他用双手握住讲桌的一边,上半身后仰……接着狠狠的向桌角撞去。

    显然,他的想法必然难以得逞。

    保镖们几乎在夏魁发令的一刻就冲了上去,最先到达的保镖按着久保寺的胸往后推,咚呛一声靠到身后固定的黑板。其他保镖一窝蜂的赶来,像堆积的沙包压在他身上。但是久保寺还是没有放弃自杀,他继续挣扎的扭动着身体……

    最终,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被保镖带走,去到某家有精神科的医院进行长期心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