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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西阳将慕连彻和他的贴身侍卫挪到了一个军帐中安置,并允许他们在军中随意走动。帐中的条件可比战俘营好多了,慕连彻稍微松了口气,因为向西阳终于开始试着相信他。白醒听到这个消息也放松了些,只是他并未得知慕连彻中了毒。两人住同一帐,可以单独对话的机会多了。慕连彻从始至终都是按白醒交代的应对向西阳,连他自己都怀疑这份无底线的信任是会成就他还是会毁灭他,至少眼前的局面还是在白醒的预料之中。只是无意间他望向白醒时总是撞到那双笑意盈盈却深不可测的眼睛也望着自己。有意无意中他已经真的变成了这个躯体的主人,他不再是以前自己爱慕的那个慕公子,也不再是那个只能仰望别人的弱女子。他就是慕连彻,隐藏着秘密与野心,游走在信任和怀疑之间,却被白醒指引的走下去的慕连彻。好几个瞬间,他都觉得这辈子似乎从未与一个人联系的如此紧密却在下一个瞬间怀疑这种联系的真实性。所有的怀疑不确定又在白醒的计策下被暂时隐藏。

    几日之后向西阳再次召见慕连彻,并应下了他投诚的约定。北川不过是个小国,凭国力决不可能吞下大瑢,不费什么太大力气获得大瑢如此多的好处是笔划算的交易。慕连彻提出他愿意面见北川国国君,亲自表达他的诚意。于是一小队人马护送慕连彻和白醒快马加鞭的亲赴北川国都雁鸣。白醒这一路忙的不亦乐乎,联系数月前派遣到北川的隐线,探明路线。北川国国君元景年幼登位,一直是朝廷的一班老臣尽心辅佐,如今已长成16岁的挺拔少年,自己也开始有了主意。一个叛逆的年轻人厌倦了那些老头子的说教,不再是个言听计从的孩子,急于证明自己的智慧与至高无上的权威。因此慕连彻不费什么力气就说服了他派遣西部大军支持向西阳,这么一来北川国几乎是倾全国之兵对抗慕聃率领的大军。那个清瘦的少年顶着朝廷上下的压力坚持派兵,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决策是英明的。年轻人一定要多摔几个跟头才会成长,只是他这个跟头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白醒,我真想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你如此成熟?跟你年纪完全不符的成熟。”这是第几次问白醒,慕连彻也记不得了,他知道他得不到答案,只是自己问自己而已。

    “彻哥哥,很多人即使经历过生死也学不会成熟,而我天资如此,任何事都能看穿。”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用这么多的战乱这么多的人的命去换取自己的利益?你当真从未觉得这么做错了吗?”

    “自古以来王位更替都会血流成河,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也无休无止,如果可以以一战换取未来长久的安宁,我觉得值得。”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你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了,如果你想,皇位都会是你的,对吗?”

    “彻哥哥,你得相信我,我的确有件东西想要却得不到,恐怕永远也得不到,但那不是皇位。”白醒的眼睛蒙上一层黯淡

    “有些东西,的确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慕连彻被白醒的情绪影响到,他想起了那个埋在心底深处的人

    “彻哥哥,你有没有想得到的东西呢,除了皇位。”白醒直直的盯着慕连彻

    慕连彻眼神迷茫,自己有吗?慕连彻缓缓摇了摇头说“我现在就只想你我二人能平安回到瑢国。”

    白醒两眼放光一把抓住慕连彻的肩膀说

    “你在乎我的平安?”

    慕连彻依旧迷惘的说“当然啊,你我兄弟相称,你全心全意助我,我们又共同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怎能不顾你的死活?”

    白醒有些失望但依旧不放弃的问道“只是因为这些?”

    “我自幼无亲姊妹,跟其他表兄弟因为同在皇家也不怎么亲近,只有跟你才那么亲近!”

    白醒突然拉慕连彻入怀,紧紧环抱着他,慕连彻一惊说道“也不用那么亲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