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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清晨,太子早早起来,和林征到院中练武去了。

    王月依端着饭菜走进寝室,见云深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忍不住吐槽道,“主人当年给我取的什么破名字?!结果要伺候你‘月子’!真是糟心!”

    云深翻了个身,冲她嘿嘿一笑,心想还真给韩望真当年蒙对了,月梓与月子同音,可不是缘分么?

    吃过早饭,得到消息的谢枫领着谢维和陈氏,也来农庄里看望云深和刚出生的小王爷。

    几人寒暄过后,云深看了一眼韩望真,便对陈氏道,“母亲,我和望真有些事想和祖父聊聊,你和父亲带着清儿去院中走走吧。”

    谢维还满头雾水想问是什么事,就被陈氏识趣地一把拉走了。

    见房中只剩下谢枫和韩望真,云深便打算问一问当年的事。

    “祖父,我想问问···孟小云的身世,她究竟是不是李相之女?”

    “小云?她怎会是李相之女?”谢枫坐在圆凳上翘着二郎腿,似乎早有准备,端起茶饮了一口。

    他现在无官一身轻,举止倒是十分随意,虽然头发花白,却越发显得风雅迷人。

    “在青州的时候,她亲口对本王说,她是李长洲之女。”韩望真坐在谢枫对面,打量着这个曾经权倾朝野,如今却是闲云野鹤的人。

    “哈哈哈,她不过是想活命而已,”谢枫忽然大笑起来,“太子殿下是想问,当年太子少师案的真相吧?”

    “祖父,当年你到底有没有···”

    云深话未说完,谢枫就打断了她,“当年李长洲已经失势,我又为何要赶尽杀绝?是孟英揣测我的意思,以为我不止会保他,还可以让他官运亨通,这才自作主张杀了李相。我念在亲戚一场,好心收留孟英的女儿,想不到竟是招来无端怨怼。”

    云深端起桌案上一碗汤,喝了一口,“孟小云大概认定了她父亲是替祖父顶罪,才会这么恨谢家。”

    “她怎么想,我管不着,也懒得管。”谢枫看了一眼韩望真,“太子殿下,谢某为权势争斗了一辈子,半为朝廷,半为家族,如今也看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对不对?”

    谢家如今两个孙女与皇室联姻,子孙都入了皇家族谱,谢林将来也是国舅,凭他自己的本事,谢枫感觉也没什么奋斗的必要了。

    他甚至还常常劝退谢维,以谢维的才能,不如早点辞官保平安。

    “祖父说的是,本王也相信,当年的太子少师案没有内情。”谢枫如今没有官职,韩望真也便称他一声祖父。

    一个月后,太子携太子妃和小王爷回宫,圣上和皇后都极为欣慰。

    又过了不久,圣上驾崩,韩望真即将登基为新帝。

    这天夜里,东宫,倚风殿内。

    云深长发半挽,坐在窗前抚琴,月光倾泻下来,照着她清冷的眉眼。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心下一紧,满头出汗,像是做了个噩梦一般。

    “怎么停下不弹了?好久没听你抚琴了。”韩望真走进来,将外衣往分飞手里一搁,便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轻轻关上。

    云深扭头看向他,脸上还是出着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