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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

  张家支脉地界。

  “哼!我张家传承上百年,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大厅。

  张蓓蓓跪在主座前,捂着脸,低着头,阴影遮盖了她的表情。

  架在鼻梁上的圆框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暴力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大厅内的老老少少或坐或站,但都没有吱声,只是冷漠地注视着被张家家主扇耳光的张蓓蓓。

  张蓓蓓抬头,苍白的脸色上毫无血色,左脸颊上的红色巴掌印当是刺眼无比。

  “不光修炼天赋极差,十多年了连一阶都没有破!就连读书成绩都是一般水准!你看看我们整个家族,在你这个年纪的小辈们,不是突破一阶到破晓战场服役,就是成绩极好考到有名高中在全校拿全年级前十!”张家家主是个一米九左右、肩宽背阔的威严中年男人,原本不怒自威的面貌生气起来更加让人惧怕,在场张家支脉大大小小十多口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都怪那个杂种,不但玷污了我张家血脉,而且拐走了小妹!若不是看在你还有我张家一半血脉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把你扔出去喂狗了!”张家家主怒吼着一掌拍在珍贵木材制作的桌面上,“咔嚓”一声炸开一个大洞,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

  他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每每看到张蓓蓓这张青涩的脸庞,他就仿佛看见了当初的小妹,也看到了那个罪不可赦的男人!

  张蓓蓓被这声巨响吓得浑身一颤,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哎,大哥,别生气了,蓓蓓他也不是故意的……”三兄弟中的老二,也就是张蓓蓓的二舅,笑着出来打圆场,生怕自己大哥那打死过三阶异兽的力量把张蓓蓓整个都打爆了。

  “不是故意的?!你跟我说不是故意的??!”张家家主此时就像活火山,一碰就炸:“把主家二长老孙子的蛋都给踢碎了,你给我说不是故意的?!”

  老二噎了一下,对大哥粗鲁暴躁的话语感到害怕。

  “二哥你也真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这臭丫头。以前就算了,现在她把天都给捅了个窟窿哦,这下我们少不了要被主家二长老打压打压了。”这一脉三兄弟中的老三开口,一边埋怨自己二哥,一边恶狠狠地瞪了张蓓蓓一眼:“我看不如送她到刑法处尝尝苦头!”

  “不行啊老幺!刑法处都是审讯我张家重犯的地方,用的都是重刑,蓓蓓身子骨这么单薄怎么扛得住啊!”老二连忙阻止。

  此时也就这两兄弟能插得上话,小辈和女眷完全没有资格说上一句话,只能旁观。

  但除了张蓓蓓二舅一家其他小辈和女眷都是一副愤慨不已的看戏态度,眼神带着鄙夷和嫌弃,更有甚者直接在心中无声臭骂。

  张家身为大家族,已经有上百年的传承历史,在此期间都是主家与主家、主家与支脉、支脉与支脉之间互相通婚,各支脉和主家早就超过三代之内的血缘关系,而且支脉之所以为支脉,就是因为血脉不纯,只有血脉纯净的支脉子弟才能进入主家深造,所以别说主家,就连支脉也不能与外族通婚,这是在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毕竟主家和支脉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不管是资源、人脉、权力……主家就像一座大山,支脉就只是一块顽石,是附庸,是仆从!

  “我看就是那个杂种公狗的错,生下这么一个小杂种,给我们添乱子!”张家家主大房朝二房小声低语。

  “就是就是,我看呐,小姑子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了那个杂种废物,不然怎么生下了这么一个废物女儿?”二房与大房窃窃私语。

  “不一定,我看估计是那个杂种给小姑子下了什么迷情药,不然小姑子怎么会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男人?”三房也加入进来。

  不止她们,除了老二那边,其他小辈和女眷都小声议论起来,到最后就连老二的女眷都议论纷纷。

  “够了!”张家家主,这一支脉三兄弟中最有威信的老大忽然一拍扶手,怒目圆睁,大声呵斥起来:“一个个的成何体统?男人们说话女人们就得乖乖闭嘴!在哪儿叽叽歪歪的当心刑法伺候!”

  一瞬间,大厅鸦雀无声,静得落针可闻。

  张蓓蓓紧咬着嘴唇,眼中含着不屈不甘的泪水,没有血色的小手紧紧攥住衣角,攥得手指关节发白。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父亲在破晓战场上被异种重伤,修为去了大半,在整个张家的追杀下母亲不得不抛下年幼的她,陪父亲去异世界寻找医治的方法,十多年杳无音信,谅他们也不敢这么对自己。

  本来如果是实力强大、血脉不错的外人,女的可以改姓内嫁,男的可以改姓入赘,为张家开枝散叶,增强血脉强度。

  但张蓓蓓的父亲实力可与主家大长老,明面上整个张家第二强者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