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马尔福是一位非常不理想的舞伴。他自己有一身规矩,还要把规矩扣在我身上。我第一次打开外婆选的礼服的时候,也确实被它大胆前卫的款式吓了一跳,但是,马尔福居然直接因为这条裙子,把所有麻瓜都打上了“粗鄙暴露不知羞耻”的标签。我瞬间暴怒,不肯再换新的裙子,差点在公共休息室和他扭打起来。接下来是恶补舞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大脑结构和别人不同,我完全没有办法和马尔福统一步调,不是踩中他的脚,就是重心偏移往两边倒。晚上九点,我成功绊倒了马尔福,让他跌坐在沙发上,气冲冲地转头不理我了。

    “你就是一个笨蛋大白痴……”他嘟囔着,“你根本不配和我一起跳舞。”

    “我也可以不跳。”我对他说,反正我有很多种方式让别人忘记我没有舞伴的窘状——我能制造更多的窘状。

    “明天,再给你一天时间。”他最后想伸手拉住我的衣领,但是我的礼服是吊带裙,悻悻缩回手,“至少别再踩断我的脚趾了。”

    “一定一定。”我点着头走回我的房间,把礼服裙子换掉。外婆选的礼服是范思哲的银色吊带裙,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深v开到肚脐眼,高叉开到胳肢窝”。那顶钻石小王冠还放在旁边。我试着戴了一下,效果还可以,只是有些过于醒目了。

    外婆还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别害羞,美丽的身体是需要被展示的,你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校服短裙都裁到十五英寸了。”

    问题是……我摸摸我的小平板,叹了口气。

    跳完开场舞就想办法离开吧。

    第二天下了一场漂亮的雪。哈利等人一起去打雪仗,看到我裹着妈妈的皮草外套,高兴地邀请我一起。我本来打算跟着去堆个雪人,结果马尔福阴魂不散,“她已经是我的了,还记得吗哈德森?”哈利、罗恩、赫敏和罗恩的两个哥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马尔福拽走,连个屁都没放。马尔福找了一间空教室,扫开一片空地,打开唱片机,里面传出什么什么巫师作曲家做的《吸血鬼华尔兹》。我现在宁可出现一个吸血鬼把我吸成干尸,也不想跳这个什么什么舞了。

    门口有人敲门。我习惯性跑去开门,鞋跟和马尔福的脚腕绊在一起,我们一起摔在地上。“你这个傻瓜!”马尔福大骂。我不理他,把他的腿踢开,跑去开门。门口站着布巴吉教授,帽子上沾了点雪花,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哈德森小姐,圣诞舞会你有没有兴趣给大家来点麻瓜音乐?”

    “可以……”我当然乐意,“但是我唱得不好听,而手边也没有唱片……”

    “没关系,你愿意就好,剩下的老师能想办法。”布巴吉教授点点头,“韦斯莱先生们!我说过别走!来,他们最擅长买校外不好买的东西,咱们聊聊。”

    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的韦斯莱双胞胎苦着脸来到教授的身边。教授高兴地揽着我们:“雪莉,能跟我们讲讲麻瓜的音乐吗?我听说有一种叫做摇滚的……很激动人心呢。”

    我赶紧说:“摇滚乐可能不适合舞会。”

    布巴吉教授看上去很失望。我没怎么听过巫师界的曲子,但是我猜测不会和麻瓜界太同步。我想了想,“老师,我给你唱一段吧。”

    布巴吉教授的眼睛亮了。一个韦斯莱面无表情地捂住了耳朵,另一个韦斯莱拍了他一下。

    “就唱……我唱个比较典型的吧。嗯……”我在脑海中仔细搜索。在我的心目中,最伟大的乐队当然是齐柏林飞艇!可是,可是,怎么也想不起……

    “快点啊,老师等着呢。”韦斯莱说。

    “……我想想……”

    想不起来。另一首歌却在我的脑袋里萦绕,挥之不去。我临时决定唱这首,“oasis的《don"tlookbackinanger》。给我打个拍子。”

    很多词我都忘了,靠“啦啦啦”和哼旋律糊弄完了三分钟的人声。我唯一能清晰地翻唱出来的是最后一段,“sallycanwait”到“don"tlookbackinangeriheardyousay”。布巴吉教授非常捧场地给我鼓了鼓掌,“很好听啊!我给你的那笔钱还在吗?就买这张唱片吧。”

    “什么什么?”乔治压低了声音问我,“还有钱拿?”

    “是社团的活动费。”我回答他,“要想蹭钱就得加入社团。”

    “老师!”乔治举手,“我可以加入她的那个……协会吗?”

    你连协会名字都不记得还加!

    布巴吉教授则是非常开心,“早就听说韦斯莱家亲近麻瓜,太好了,当然可以!”然后,她果然也掏出了钱,让他们把它用在购买麻瓜书籍和音像制品上。我不用摄神取念都知道他们绝对不会买的!

    “哦对了,你们就用这笔钱买雪莉刚刚唱的那首歌的唱片吧,怎么样?”

    韦斯莱双胞胎的笑容僵硬了。但是,作为调皮捣蛋一流人才,他们很快向老师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会用来欣赏麻瓜的创作。布巴吉教授满意地离开了:“你们好好聊吧。”

    我觉得我好不了。果然,老师一走,乔治露出了他那副,蔫坏蔫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