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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烟大笑了:“梅子说给多少就给多少好了。这事,她做主。”

    端庄村妇大喜,放开嗓子喊道:“梅子,梅子呃,新姑爷说让我给你家做保姆带小孩去,你给我多少保姆钱啊!”

    梅子心里那股子又羞又恼又气又喜的劲儿啊,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鼓了好大勇气才躲在屋里啐道:“五婶,你别听他瞎说!”

    洪烟大声道:“我没瞎说啊!”

    两村妇大笑,梅子又喊道:“洪烟,不准你说话!”张口喊出洪烟的名字,对她殊为不易,可这一喊,自己个却羞得满脸尽赤了,听着门外的笑声,心里不由地思忖起来:洪烟,他真的会喜欢我吗?自己配得上他吗?他是警察,可自己是农村姑娘……

    眼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摆在桌上的那叠信纸,那纸上的诗句,偷偷地又透过窗户看去,看着洪烟那副潇洒的派头,醉了,迷失了。

    少女的爱情总是在不经意间莅临,或许是上苍曾经乱点鸳鸯谱乱自挥舞命运之转轮而导致糟蹋了一种美好,深感后悔,不得不大展法力重新予以补过。

    “五婶吧,小卖铺有没有电话?”

    “有啊,长途两块钱一分钟,打县城一块钱三分钟。你是要打给云台市去吧,算长途的,贵死了。最好去镇上邮政所打,那里便宜。”

    洪烟笑了:“五婶,辛苦你一趟,去山上叫村长下来,我去打个电话。”

    大步走到小卖铺,顾不上和那些闲汉子说笑,直接打电话给葛晚秀,声称有急用,要她尽快给自己银行卡上存入三十万。葛晚秀也不问他要拿去干什么,马上筹集资金,还把已经存为定期的二十万也支出来,一共转给他三十二万。

    那帮闲汉听到洪烟说什么三十万,顿时震住了:敢情这小同志真的要花三十万把漂亮的梅子买下来啊!这可是轰动全村全镇的大事!

    这消息儿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几十上百个人一下子全部涌入梅子家里,晒谷坪上竹林里,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看新姑爷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梅子早就羞得躲进里屋,把门从里反扣上,紧紧攥着小拳头,芳心不要命地乱跳着,那口子气都喘不过来了!

    而洪烟呢,嘻嘻笑着,丢出钞票,把小卖铺的糖果饼干香烟啊一古脑全部扫光,见男人就发包烟,是小孩子或者妇女就发饼干糖果啥的,这一来,小卖铺老板笑得嘴巴像麻将八条,眼睛像麻将二饼,其他乡里乡亲呢乐呵呵地抽着烟吃着糖,对端坐在屋子里的洪烟是赞不绝口,点头评足,不是夸赞他帅气,就是赞美他威风,不是称他大方,就是评论他会做人。

    却说这张安国村长和梅子她妈坐在堂屋里,反复再三地打量这个没有媒人介绍领上门,自己个毛遂自荐要用三十万来娶女儿的。

    第一印象:要得。

    第二印象:又高又帅,标致后生,身子骨稍有些单薄,年龄也很小,胡子才毛茸茸的,不超过二十三岁吧,配得上咱家丫头,称得上一对金童玉女。

    第三印象:检查身份证,居然才满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