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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洋对准高喊的日军扫射,很快打光一个弹匣,溪流附近横尸遍地,喊声立止。亚伦和一名队员没有开枪,隐身树干后警戒两侧,防止日军分兵包抄。追来的日军人数不多,一照面就掉一半,剩下的躲在密林中不敢出来,战场出现暂时的平静。

    雨势变小,丛林上空浓厚的黑云也渐渐散去,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林中变得更加幽暗起来。李浩洋熟练更换机枪弹匣,严密监视溪流对岸的动静,希望日军多发动几次,可以更多的消灭其有生力量。他抽空看一下手腕上的夜光手表,已经快晚上八点了,相信马奇他们也走远了,再坚持一会就撤。

    他正思考间,溪流对岸发出沉闷的嗖嗖声,有物体落在树干前不远爆炸,泥水飞溅,并伴随破空声响起,击中树干,发出笃笃的声音。李浩洋立刻判断出是日军在用掷弹筒发射榴弹,马上放出警告,同时朝远处的密林不断扫射,实施火力压制。

    落在树干前的榴弹是调校落点用的,后续而来的榴弹很快就会击中树干,威胁极大,必须尽快逼退日军的掷弹筒。日军的掷弹筒是曲射武器,躲在密林中不便发射,也无法准确观察到落地落点,所以两组四名掷弹筒手抵近密林边缘发射,直接轰击斜坡顶端。

    李浩洋看不到日军掷弹筒手,直接进行盲射,也就是火力侦察。两组掷弹筒手躲避不及,当场掉一组,另一组匆忙发射一发榴弹,随即撤回密林中。这枚榴弹失去了准头,变成了高射炮,但下落时去却击中坡顶掩体旁的一棵大树,炸断大量的的枝杈,纷落在掩体前,遮挡了视线。

    树干后的那名队员不等李浩洋发令,自作主张越过掩体,伸手清理前方的枝杈。坡顶位置高,四周也缺少可供掩蔽的植被,站在掩体外太过暴露了。李浩洋立刻低声命那名队员赶快回来,不要管什么枝杈了,三人不久便会撤走,遮不遮挡视线无所谓。

    那名队员听到李浩洋喝令,不敢违抗,转身返回,但仍顺手抄起一段枝叶的树杈,伸臂向侧方扔去。可就在他单手按住树干,发力欲跃之际,枪声乍响,打破暗夜的寂静。只见那名队员身体一顿,随即软倒在树干前,一只手死死扒住树干,身体却无法动弹。

    李浩洋急忙伸手去取拽他,可还没等接触到他的手腕,又是一声枪响传来,扒住树干的手松开了,人垂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李浩洋想探头查看队员的死活,远处溪水中又亮起一道火光,枪声随后响起。他看到火光急忙缩头,子弹呼啸着从头顶上方一掠而过,再慢一拍就危险了。

    李浩洋感觉左手黏糊糊的,凑到眼前一看,发现竟是鲜血,但并不感觉疼痛。他马上就醒悟到,这是那名队员中枪后溅出来的血,还带着一丝温热。他随后将左手在军服上蹭了蹭,抹净鲜血,但没立刻开枪,扭头对亚伦低声说道:“有狙击手,在溪水中。”

    亚伦没说话,伸手做出一个的手势,步枪早已架好,略等两秒,果断开枪。日军狙击手开第二枪时,亚伦便发现他藏身溪流中尸体中间,当不知确切位置,第三枪正好暴露了。其实这名日军根本算不上狙击手,仅是枪法好而已,待在一个地方连开三枪,不暴露才怪。

    真正一流的狙击手绝不会开第二枪,哪怕没有命中目标,也要立即转移,防止被发现,反狙击火力随时都会覆盖过来。

    亚伦使用1半自动步枪虽不太顺手,但对付眼前这名日军完全够用了,只开了一枪,对方便不动了,丛林重新恢复寂静,可气氛却相当压抑。亚伦开枪后,马上移动位置,换到另一侧,也就被狙杀队员先前所待的位置。此地前方掉落的枝杈已被清理干净,射界良好,利于发挥他精准的枪法。

    李浩洋见亚伦消灭了日军狙击手,随即又开枪扫射,打光弹匣内的剩余子弹,准备换上最后一个满装弹匣。马上就要撤离了,不方便携带轻机枪赶路,只好先把子弹打光,不能留给日军。他开枪扫射之际,亚伦见机跳出掩体,奋力将那名队员的尸体搬回掩体后,动作快速麻利,远处的日军毫无反应。

    队员的背上中了两枪,一枪穿胸而过,早已断气多时。亚伦拽掉队员挂在脖子上的身份牌,接着快速翻看衣裤口袋,查看有没有什么信件一类的物品,不能留给日军。其实他搜身只是为了保险,特别小队出发前都已经把重要物品全留下了,严禁带任何有文字的纸张,防止被日军捕获后确认所属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