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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喝个酒,居然有了失踪好友的动向。

    千枝子酒瞬间醒了一半。

    “诸伏还好吗?”

    她第一时间担心的是对方的安危。

    “嗯……怎么说呢?”

    萩原研二抿了口苏格兰威士忌,若有所思。

    “总之因为一些事情,他现在在港口黑手党工作。”

    “……诶?”

    这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跟企业啊?

    千枝子大脑一时宕机。

    “诸伏跟,港口黑手党?”

    她甚至没去问原因。

    “我周末去趟横滨,问问情况吧。”

    萩原研二愉快地要了一支笔,就着昏暗的灯光写下了话,让刚才的服务生把纸条带过去。

    “现在的假名叫尾崎唯继,不要喊错了。”

    千枝子点头。

    “呀,居然是尾崎么?”

    她想到什么,笑得很温暖。

    “是红叶姐的姓氏呢!”

    “红叶姐?”萩原研二重复了一下,“哦!送你和服的那个大姐姐。”

    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是在千枝子的日常提起数量中占比很高的名字。

    千枝子点头:“是港口黑手党的老成员了,手段非常雷厉风行,不过日常生活中还是比较照顾大家。诸伏应该不会太吃亏。”

    不过她还是有困惑。

    “按照诸伏的性格,应该不会跟他们有来往才是呀。”

    怎么可能加入里世界呢?

    “为了生计与工作吧?”

    萩原研二托着腮笑。

    “如果是警察到港口黑手党的卧底,你要怎么办?”

    千枝子似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捏着下巴仔细思考。

    “那就让他好好工作呀。”

    她对港口黑手党有信心,但对诸伏景光也非常有信心。

    “最好还是保全性命,早些回来吧。”

    她的话题逐渐偏移:“我去见他的话,会给他添麻烦吗?”

    “既然他把这个消息传出来,”萩原研二道,“应该是不会吧。嘛,记得替我向他问好。”

    别说有麻烦了,你才是他最大的护身符吧。

    两人举起酒杯:“cheers”

    萩原研二视线落到了传递消息的服务员身上,就着对方的视线喝下了柔和却刚烈的洋酒。

    而吧台边,酒保把托盘递给金发服务员。

    “安室,这杯酒给c32桌送去。”

    “好的。”

    安室透端着托盘,走到c32桌边优雅地弯腰,奉酒。

    “您的威士忌苏打。”

    趁人不注意,他把窃听器贴在了桌子下方。

    桌边对坐着四位男士,两位气势显然针锋相对,而另两位则一眼就能看出是保镖。

    西装革履的男士接过酒,一饮而尽。

    “尾崎先生,之前谈的价格……”

    被称作尾崎先生的尾崎唯继身穿纯色小袖长着,酒吧光线不好,却也能照出他衣摆处绣入的华丽暗纹,宛如枫叶落在他的身上。

    羽织随意地披在肩上,手中握着一把扇子,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掌心。

    “那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了,先生。”

    他带着笑容,目含歉意,但其实思绪早就飘到了别处。

    经商怎么比卧底还难。

    好不容易活下来、剃了胡子回归原本清秀面容的诸伏景光在心底呜咽出声。

    -

    酒过三巡,头晕目眩。

    无论是萩原研二还是千枝子都只能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试图把自己的意识从无尽的混沌中拉回来。

    萩原的手机响起声,他拿出来看了眼讯息,自然地删除后抬眼对上门口的男人。

    诸伏景光的扇子遮去半边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对他眨了眨眼。

    萩原起身,拍了拍千枝子的肩膀,示意她醒醒。

    “我喊了安室透来接你,我就先走了。”

    他去拿起自己中途脱去的西装外套。

    “那你呢?你怎么回去?”

    千枝子睁开眼问。

    “一起吧。”

    “朋友开了顺风车来接我。”

    萩原研二笑着回她,准备离开。

    “别担心。”

    千枝子放心地打了个哈欠。

    过了一会儿,熟悉但是让她警惕的气息逐渐靠近,似乎是想把她直接抱起来。

    鸢色的眸子对上灰蓝色的眼瞳。

    “你也要来一点吗?”

    千枝子举起还没喝完的酒瓶子晃了晃。

    安室透摇头。

    “酒吧要关门了。”

    他一边工作,一边瞅着女人跟萩原一同喝了好几个小时。

    看起来酒量不错。

    千枝子只是“哦”了一声。

    她没抗拒安室透把她打横抱起,也没抗拒对方把她塞进车辆副驾驶座,给她系上安全带。

    调档,踩下油门,打方向盘。

    一路无言,安静地让安室透都以为千枝子睡着了。

    临近到家,他才发现,她一直在发呆。

    “千枝子?”

    安室透的手在千枝子面前晃两下,不确定这个人是醉了还是困了。

    “想什么呢?”

    “唔。”千枝子忽然问,“安室,你没想过搬出去吗?”

    安室透挑了挑眉:“这是问我要房租吗?可以呀。”

    千枝子控诉对方。

    “你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