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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安在那山中徘徊了半晌,也不曾寻得说话之人,任他再说什么,也无人回应,只好就此作罢。但心中却有无数疑问,难以复平。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在此间?是与自家一般也是来着幻境参悟的,还是本就是这幻境中的人物,又或是这幻境的主人也未可知?云安想了半天也无法想出那人的来历,又将所说之话细细回想一遍,最后云安得出一个近乎废话的答案,这个幻境不简单。纵然知道此事背后必定有什么隐情,云安也只不过是暗自加了一份小心罢了,这幻境终究还是他修道路上一件不可或缺的依仗。毕竟,眼前保命才是第一要务。

    不过,云安却也明白了一件事,那本千山叠影掌确实是已经修到了尽头,虽然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虽然这幻境确实有帮人开悟的能力,但那也是要限于功法本身的,却并不曾有创新的能力,而且云安依稀觉得这一道门中的幻境似乎还并不完全,心中猜想应该是那门上的星辰还未完全亮起来的缘故。

    这般想着,便也不再在这座山脉中停留了,却又转入坎位之内。这一次幻境之中却并未如他所料的一般,是一条大河或是一片汪洋。此处却也是一片虚空,只是上下左右无天无地,都一片蓝汪汪的,但却又有无数景象在其中幻生幻灭。这些景象无论化生为何物,但其本质都是一颗颗细蒙蒙的小水珠,似乎这世间的万物都是由这些水珠构成的一般。

    只是那些水珠虽然无处不在,但却并不沾人,云安无论走到哪里那些水珠都会无声无息的避了开去,哪怕他用手去抓,却也还是摸捞不着,他快那些水珠便也快,他慢那些水珠便也慢慢悠悠,他若不动那水珠便当他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演化,生灭。这个世界好似完全将他排斥了一样,便那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他虽能感应的到,但也无法吸纳。

    云安在那幻境中游荡了半天,却始终再无其他发现。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心说:“莫非我估错了,这覆水刀法却并不属水。”

    这般想着便又打算去乾位瞧瞧,哪知方一踏进乾位,连眼前的景象都未曾看清楚,便觉周身如万仞齐戮一般一阵剧痛,随即便被传出了九门外的那片虚空,云安楞了半晌也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兑位他却不敢轻易再试了,这幻境之中虽说不会真死,但那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只好又回到那片水的世界,继续揣摩。

    既然并无别的发现,也不见有人来演练这套刀法,云安便干脆试着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演练,反正怎么说这幻境中的时间比总比外面要长的多,就算不能通过幻境推演来加速刀术修炼,但至少也能多争取一点时间。

    只是要练刀法,手中无刀,却总是有些美中不足,心中便想若是能有一柄刀就好了。

    哪知他此念方才一动,但见四周那些水珠一阵呼啸,随即便幻生出一柄蓝汪汪的一柄三挺门扇大砍刀来,刀长三尺三寸,柄长七尺四寸。云安见之不由的大喜,试着伸手去握刀柄,这一次那刀果然不再躲避,任由他掌在手中。云安见此心中略有所悟,口中轻声吟道:“道有千万却只有我有的才能掌在手中,原来如此。”

    他说到此处,心中忽有感悟,只觉自己与这片水世界的忽然之间便有了联系一般。他手握长刀,却并未立刻就动,而是一边细细的感查这片水世界,一边在心中回想那【覆水刀法】上的种种内容,忽然之间心中又是一动,却见四周无数水汽猛然汇成一道浩浩荡荡的刀气长河,瞬即以无可抵挡之势往他冲击而来。

    云安见此,知道这演练终于开始了。

    当下便也不怠慢,一边暗自揣摩那股有去无回的气势,一边提聚真气注于长刀之内,口中发出“呔”的一声巨喝,手中长刀一抬,也自迎头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