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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听完禀报,微微有些惊讶,他停了半天才将悬空的笔搁在笔架上,问了一句:“太医那边怎么说?”

    说到这个,前来禀报那人冷笑了一声:“太医?他们当时信誓旦旦的说毒不重,养养就好了,还说淮南王妃那只是积劳已久的后遗症而已”

    大皇子一听这话便知道下人这是在嘲笑宫中太医医术浅薄,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意还没褪尽就见大皇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出声确认:“皇后的病之前太医是怎么说来着?”

    “呃”下人迅速回想,将之前太医的诊断复述出来:“当时太医说皇后娘娘是‘积劳成疾,伤及根本’”

    “积劳成疾、伤及根本”这八个字一说出来,那人立即明白自家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主子是怀疑皇后娘娘也是中毒?而且中的也是淮南王妃中的这种毒?”

    “不是皇后中的毒和淮南王妃一样,而是淮南王妃中的毒和皇后一样”大皇子严丝不苟的纠正。

    其实要是要求没这么严,两个说法本没有什么差异,可是自家主子既然特意指出来,那就说明此事很关键。

    关键点事什么呢?下人瞬间反应过来,是二者中毒先后顺序不同。

    皇后中毒在前,盛云初中毒在后。

    如果真有什么谁同谁一样,那也应该是后者效仿前者。

    想到此处,下人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重要信息,这淮南王妃好像就是在皇后寝宫出的事。

    所以,这毒到底是冲着皇后去不小心误伤了淮南王妃?还是那人蓄意用同样的方法行凶?或者是有人效仿之前的事,企图毒害盛云初之后栽赃嫁祸?

    不论其他,单凭有人在皇宫内苑下毒企图毒害一国皇后就不是闹着玩的。

    大皇子府的下人向自家主子确认道:“主子,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陛下?”

    他如此建议倒没有证明有多忠心,大皇子府从来考虑的都是得失和利益。既然此事迟早会被皇上觉察,何不自己做那个借花献佛之人?

    说不定还能顺便赚个好听点的名声。

    大皇子知道自己府中人的意图,笑着摆了摆手:“太过刻意,吃力不讨好……”

    他还有更冷血的话没说出口,咽下那些他想宣之于口的嘲讽和薄情之后大皇子才又继续道:“相比于皇上那边,淮南王应该会更需要这份心意”

    若淮南王妃中的毒和皇后一样,那怀疑的范围可就小了不少,自家主子这个消息送过去那就等同于将真凶的人选个框定到了一个区域内。

    皇后自进宫以来,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加上她为人中庸,几乎不与谁结仇,能对她下手的人自然只能是为了后位。

    如此一拍查完,有动机的便只有后宫那几位娘娘罢了。

    下人这还没揣摩出大皇子的用意,就听大皇子又继续吩咐了一句:“对了,送消息去淮南王府的时候顺道把敏妃的资料抄录一份过去”

    ……

    “娘亲……娘亲……”蹲在花丛中的小孩抱着一大束折得七歪八斜的野花站起来笑嘻嘻都冲着远处的人喊,风吹得小孩的衣裙轻轻荡着。

    不远处那两个交谈甚欢的妇人听到声音,瞧过来,冲着她笑。

    “我们初初怎么跟个小花猫似的?”其中一个妇人满眼温柔的朝小女孩招了招手:“过来,娘亲给你擦擦”

    盛云初满心欢喜的朝人跑去,这才一迈脚瞬间就坠入了深水之中。

    她似乎被装在什么东西之中往水里扔,带着腐臭的死水往她的耳朵、嘴巴灌。

    “初初……”

    “小云初……”

    男男女女、老老幼幼的声音模糊的钻入她耳中嗡嗡嗡的响,她分不清谁是谁,只是觉得语气无比的熟悉。

    ……

    青雨见盛云初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动了动,赶紧招呼范大夫过来瞧:“范大夫,您看看我家小姐是不是要醒了?”

    范大夫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准备掀开盛云初的眼皮查看瞳孔的状态,就在这个时候,床上人的眼睛瞬间睁开,范大夫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个眼神太疏离,连青雨都有点不知所措。

    “小姐?”青雨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盛云初听到呼唤,转向说话的青雨,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她片刻,质问道:“你是谁?”

    这一声问出来,不仅是青雨懵了,在场的人全都如遭雷击。

    青雨求助似的看向范大夫,范大夫也赶忙朝盛云初伸出手去想要探她的脉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但还没近身,盛云初便直接将他的手拍开,冷冷盯着他。

    “王妃,老朽是王府的大夫”范大夫如今急需探查清楚盛云初的情况:“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老朽给您号号脉?”